“……”窒息。
本来她回寝室就是为了逃避一下残酷的现实,所以看见熊雯没在的时候还高兴了一小下,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见她不说话,景心又问道:“没明白?”
裴穗的脑袋还抵着桌面,疼痛感尚未褪下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于是索性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起来,就像是在低头忏悔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宿舍楼下做出那种玷污我们誓言的事情来,希望组织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谁在问你这个。”景心知道她这是在模糊重点,于是也不和她绕圈子了,正正经经地问道,“昨晚那个人就是胖雯所说的你的男朋友?”
“应该不是……吧?”
“吧?”景心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也没怎么逼问,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你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吗,还是不愿意和我们说?”
“当然不是!”裴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她这样说,不再当缩头乌龟了,立刻抬起了头来,心怀愧疚,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只是几句话的工夫也解释不清楚和贺霆舟的关系,所以只能总结陈词道:“总之你们只要相信,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好了。”
除去“不好解释”这个客观的原因,裴穗主观上也不愿意过多提起有关于贺霆舟的事,毕竟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说出来总有种偷鸡摸狗的羞耻感。
见她不好回答,于是景心又换了方式问道:“那你们是在会所上班的时候认识的?”
“嗯!”这个问题裴穗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重重地点了点头,希望能弥补一下刚才在花田里犯的错。
说完后,她又一脸奇怪地看着景心,反问道:“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我们都采取放养政策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胖雯给你下达的任务?”
“你啊,就变着法子说我不够关心你们吧。”景心用手戳了戳裴穗的背,没怎么在意她的问题,又打量了一眼她那几乎被洗劫一空的柜子,“以后就不回来住了?”
闻言,裴穗一脸认真地保证道:“你和胖雯放心,我生是233的人,死是233的死人,这一点是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的。”
“好好好。那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被欺负了。”
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所以景心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淡了些,结束了这一场问话。
“谢谢组织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会活得精彩活得漂亮的!”说完豪言壮语后,裴穗又双手合十,眼睛含泪,诚恳地拜托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再能帮我挡一下组织里的另外一位成员。”
熊雯真的是她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要是被她本人追问起来,真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裴穗觉得自己必须得拉一个帮手过来。
见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景心没有回答,笑着离开了她的位置,算是同意帮她了。
得到了景心的支持后,这下裴穗没有了后顾之忧,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开始着手解决另外一个更加棘手的麻烦了。
她把手伸进衣服兜里,翻了个底朝天后终于把叶孟沉给的那张名片给摸了出来,然后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
虽然昨天说好的是今天之前给他回复,但现在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给的期限,却也没见他电话来催,好像不怎么在意似的。
那她不如就这样有始有终,一拖到底算了?
可谁知道这个想法才刚在裴穗的心底生根发芽,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竟然和名片上的一模一样。
“……”我靠,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裴穗犹豫了一下,最后按下了接听键,心想自己要是再装死,可能待会儿就真的只有死了。
不过电话接通以后,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头的人抢去了话头,说的话还是火药味十足。
“姓陪名睡的,你别给根杠杆就去撬地球啊,居然敢放老子鸽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当鸽子放?”
“……”信,裴穗当然信。
对现在的她而言,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是不能有任何怀疑的。
一种是叶孟沉的动手能力,而另外一种,自然是贺霆舟的……床上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