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扇起身送她出门,金瓜便悄悄过来一扯她:“你干啥要给她吃?平时她们这些人根本不拿正眼瞧咱们一下的,搭理她呢!”
罗扇笑着眨眨眼:“秋菊是专管给客人传饭的,客人爱吃什么她最清楚,同她打好关系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倘若我们对着客人口味做饭呢,客人一高兴说不定就有银子赏我们。如今她吃了我们一顿饭,还能再不拿正眼瞧咱们?咱们又不是要同她做朋友,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
金瓜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把碗中最后一粒米舔进嘴里。
小厨房的同志们美餐一顿后正在收拾灶台,见秋菊端着碗回来了,脸上带着好笑,悄悄儿拉住罗扇道:“表少爷也忒能吃了,方才又想来第三碗,我只好扯了个谎说只做了这么多,他这才作罢了。”
罗扇便同她一起偷笑起来,问道:“表少爷有没有说这饭还入得了口?”
秋菊捏了她一下:“都想吃第三碗了,还能入不了口?我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几次险些呛着呢。”
罗扇贼笑了一声,转而又有点来火:尼玛吃那么多也不给点表示什么的?!赏银呢?!
到了晚间十二点多,那表少爷忽然又要宵夜,罗扇只好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来到小厨房,才推门进去就被人黑暗里一把抱住,直吓得提膝就是女子防身术中最狠的一招撩阴腿,但是——我们的罗扇同志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少儿……个头不够高啊!这一提膝非但啥也没撩着,自己还给努了一下子,支撑腿一软,身体就顺着那人的身体往下滑,然后彪悍的事就发生了——罗扇的一张脸滑过那人的上腹,滑过那人的小腹,滑过那人的……最后姿势标准地跪在了那人的双腿间。
卧……槽……
那人在罗扇头顶上空一声喷笑,猫下腰来用两只手一左一右兜住罗扇的脸蛋子向上一扳,低声谑笑着道:“小扇儿不必行此大礼,起来说话就是。”
罗扇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跳起来,小手哆嗦着一指那人鼻尖:“你——”
“嗯,我。”那人理直气壮地将头一点。
“你——”罗扇继续哆嗦。
“对啊,我。”那人也继续点头。
“你想吃什么?”罗扇问。
“噗——”那人呛了一下,捶着自个儿前胸,“我想吃一样东西,白白的,嫩嫩的,软软的……”
“蛆?”罗扇问。
“噗——咳咳!”那人伸手弹了罗扇一个脑崩儿,“故意恶心我?!——我要吃的东西是一只修炼至今已有十年的人形小妖,生得白白嫩嫩软软,两只眼睛顾盼有神,回眸一笑灵动生辉——你可会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罗扇转身要往门外走,被那人长臂一伸从后面勾住颈子硬是给箍了回来。
“我的意思是……”那人附下身来凑到罗扇耳畔,“你,深得我心,小扇子。”
罗扇一阵恶寒,激凌凌地打了个颤,转身一把推开他:“表少爷请自重,若无事小婢就告退了。”
“有事,当然有事,”表少爷黑暗里呲起一口白牙,“我来是特特地通知你:明儿我就去同孟管事说,把你要到我身边来专门伺候我,你回去准备一下罢。”
什么——不可以!不能够!罗扇急了:“表少爷请不要逼小婢,小婢只会干粗活,做不来伺候人的事!”
“无妨啊,我可以教你怎么伺候我。”表少爷把那“伺候”二字咬得七分暧昧。
“小婢怕学不好,”罗扇目露凶光,“以前跟人学喂狗,误把毒老鼠用的砒霜放进了狗食里,跟人学养猫,洗澡的时候把猫给淹死了,跟人学养鸡,它还是蛋的时候就被我给摔碎了——表少爷,小婢实在是不敢再跟人学着伺候人了。”
表少爷听得哈哈直笑,吓得罗扇连忙踮起脚伸手捂住他的嘴——这要死的非把别人招来不可吗?!
表少爷努了努唇,在罗扇香喷喷的小手心儿里亲了一下,罗扇连忙缩回手来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一蹭,又惹来表少爷一阵低笑,忽地蹲下身,仰起脸来看着罗扇,道:“丫头,过完年爷就要搬到外书房去住了,爷想带你一起去,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