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我叔叔谱曲我填词的《贺新郎》,名为‘梁祝’,说的是家喻户晓的梁山泊和祝英台的故事,没想到大家很喜欢……”
女子身形清瘦却蕴涵绰约,娇小而姿仪万千,一身妙曼风华荡溢,似水流光,明媚袭人,厉凌一揉眼睛,良久竟是一个哈欠。
“才女啊!”桐子抿了一口酒,“漂亮,知性,唱得这么好,不输给好声音好歌曲啊!关键是还能填宋词,有才!”
厉凌目光又落到了那女子身后一位戴着副大黑镜、手里拉着二胡的中年男子身上。听台上女子介绍,他应该就是那位谱曲的叔叔。
只不过,看他这幅装扮,明显就是瞎子阿炳再世了。莫非,这男子亦是一位瞎子?
“怎么,见到美女走不动路了?看你都要流口水了!”陈心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才从人群中穿了过来,见厉凌紧紧盯着吧台上的歌女。
“男人盯着女人看可不一定是好色的表现。”厉凌摇摇头,“也有可能那女子似曾相识。”
“哟!你们男人泡妞把妹这借口还真是堂而皇之啊!”陈心心一声讥笑。
“不跟你扯淡了,咱要找的人就是她。”厉凌望着那女子,“果然,是我的财星。”
“真的是她?她就是我的妹妹?!”陈心心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女子,良久已是形神痴然。
陈心心望着那台上的歌女,一阵莫名的激动,身子竟有些发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望着厉凌。
“她既然是我的财星,我就不宜和她见面打招呼,因而,这两天我会打探清楚她的去处及住址,将来再行找她。”厉凌回过神来,
“当然,至于你要怎么做,是找上去点明身份也好,还是让她跟你回家也罢,这便是你的事了。”
陈心心朝他一撅嘴,见旁边还有几张空位,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看时间道:“等她今天完场了,我就上去找她,你们随便吧!”
厉凌心想今天既然已经见到了她,何不再听她唱几首?这女子的唱功还真是一流,能把一曲《贺新郎》演绎的如此古色古香,
且还糅合了RNB风格,真是一曲天籁,渗人灵魂,听来直让人如沐春风,心境怡然。
厉凌良久却是一叹,这女子身世如此悲惨,甫一呱呱坠地,便没有父母的疼爱,命数在人手中屡屡换来变去,
当她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时,便被送了人,到她含苞待放之时,那家人却又全家殁于天灾,从此她便如一朵蒲公英,在命运的天空飘来荡去,
飘零至此,于天涯驿站一展歌喉,卖艺为生,她历尽了多少尘世灾劫,又当尝遍了多少辛酸炎凉?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活的如傲人的野樱花一般迎风绽放,活的如山谷间溪水冲刷的莎草,毕竟也有春天。
活着的灾难压不倒她,命运的厄虞摧不垮她,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充满何其啼血而无法呼吸的沉痛,
也许她根本都不知道,她的命运曾被多少阴霾笼罩,被寒冰封冻,被灰暗浸染。
是的,她一定不知道,她的母亲爱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她的时候有多么慈祥;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父亲,差些便让她无法嗅到到这个世界罪恶之花的芳香、也差些便让她感触不到这个人间苦孽之尘的余温。
她其实活的很精彩,够潇洒,温室里鲜艳的花朵有时灿烂夺目,毕竟风雨中怒放的生命才够轻舞飞扬。
厉凌的思绪被一阵鼎沸人声给打断——
“草你玛的,老子是这里的钻石VIP,你娃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给老子算算,几十万才买得到这里的钻石卡?”
“杨少,实在对不起、不好意思!霜儿在这里驻唱每天的曲目是固定的,不接受点曲……”
“FUCK-YOU!给老子打,朝死里打!”
片刻间,就见三个壮汉围着一个年轻男子拳打脚踢起来!
人群刹然哗变,众人纷纷离席而起,凑了上去。
厉凌站起身来,但见那狂妄的“杨少”乃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看他那排场,便也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和货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