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是这等意思?”
洛兰根本不懂得诗文,只是听着有趣而已。经杨桓提醒,孔隐却一下子明白过来。千里胡杨指的是杨桓的姓,扎根亘古说的是杨桓的名,心多一枝是为必,竹底有目有水连正是个“篡夺”的“篡”字,剩下两句诗中的姚古和黑土,则正好拼凑成“姑墨”二字,连起来可不就是“杨桓必篡姑墨”。
洛兰总算是听懂了这六个字,满不在乎道:“桓哥哥为我姑墨立下了汗马功劳,先是驱赶走鬼财神,戳穿算天机老贼的阴谋。又用计打散了于阗三国联盟,拯救姑墨于水火之中,加之我国国主雄才伟略,宽让容人,颇有胸襟,怕是不会因为一首歪诗,便对桓哥哥生出了疑心吧。”
杨桓皱眉道:“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之人受到皇帝猜忌,下场凄惨之事数不胜数,但凡做君王的,为了保护皇权的至高无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说政治是最没有人性的。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满城尽带黄金甲,那里面的女人胸都很大……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那里面有一名功勋卓著的良将,被奸人陷害,也是在市井间故意散播了一首意图造反的打油诗,被心生忌惮的皇帝给五马分尸,死得比赵四儿他爹都惨,同我现在的情形何其相似,不得不防啊。”
孔隐显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孔秀,半生边疆戎马,不惜性命稳固了大唐江山,最终还不是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于是孔隐心生忧虑道:“大哥的意思是,您现在已经功高震主,被哈迪力猜忌上了?”
杨桓沉吟道:“不单是我,你小子彗星般崛起于西域,先后大败于阗和龟兹,稳固了姑墨和碎叶城的政权,同样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果我是那个暗中造谣的人,便不会只把矛头对准杨桓一人,而是要将杨桓的兄弟孔隐也一并带了进去,只需在姑墨市坊间大肆造谣,说孔隐受到杨桓指使,有了在碎叶城自立为王的意图,早晚要伙同杨桓一统西域,以咱们兄弟两个的实力,你说哈迪力会不会心生猜疑?”
“我看不会吧。”洛兰咂嘴道:“国主并不是上了年纪的昏聩老头子,怎么会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先不说桓哥哥你是否有自立为王的念头,孔隐却是个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小混账而已,做过最出格的事便是在碎叶城养了一个狐狸精,国主忌惮他有什么用?”
洛兰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提起孔隐和念雪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孔隐身上掐了一把:“说,是不是你先去招惹那个念雪公主的?”
孔隐疼得呲牙咧嘴,满车厢里逃窜躲避洛兰的追杀。杨桓哭笑不得:“刚才不是正研究咱们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了小三身上?”
孔隐躲到杨桓身后,在杨桓肩膀上露出脑袋,色厉内荏的警告洛兰不要乱来:“兰儿你怎么不讲道理?”
杨桓叹息道:“老二,千万不要试图同女人讲道理。试想每个月流血七天还不死的可怕生物,在这个星球上本来就是最逆天的存在。有科学研究证明:女人抓奸时的智商可以媲美爱因斯坦,发火的时候战斗力超过了奥特曼,发疯的时候危险性仅次于哥斯拉。放弃抵抗吧兄弟,面对暴怒的女人,彻底的妥协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们两个能不能行先别闹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对付哈迪力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