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凭仗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吃撑,不仅呼吸顺畅,且耳聪目明,感官六识倏然提升,可以不必依靠眼看、耳听、手触,纯粹依靠意识的延伸,便可清晰探查周围的动静。
原本一片死寂的甬道中立刻生动起来,虫蚁在石板下泥土中打洞爬行,头顶有细微的灰尘簌簌掉落,大地发出某一种人类难以察觉的频断震颤,包括怀中李持盈急速流动的血流,飞快张翕的肺叶,缺少氧分子的空气在呼吸道中扯出的沙沙声,全都巨细无遗的被杨桓捕捉到。
杨桓以右手掌抵在李持盈的背心,正欲将一丝先天真气度进李持盈体内,俯首“看”到李持盈的玉面,虽然生满了麻点和红癣,却依旧难掩动人的颜色,促狭之心大起,坏笑着用嘴巴印上李持盈的樱唇,将先天真气缓缓输送过去。
李持盈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胸中憋闷异常,身体忽冷忽热,肺部极度收缩,突然间又胀大开来,承受着无比惨烈的酷刑,痛楚不堪。脑中幻觉亦纷纷生出,倏而眼前群魔乱舞,如堕地狱,被无数鬼魂追讨,辛苦异常。
李持盈自幼喜武,在边军中生活多年,亦培养出刚强的体魄和坚忍的神经,只是毕竟难以承受极度缺少氧气的苦楚,一时徘徊在生死边缘,正幻念丛声,苦不堪言时,李持盈突然感到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极乐世界,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灵活的鱼儿,在清澈的水中自由游弋,心中充满了可以不顾一切的喜悦,身体极度舒适,精神层面上也十分满足,仿佛全天下的幸福瞬间都落在了自己头上一般。
在这种满足和喜悦中,李持盈微微哼了一声,在杨桓输入真气的滋养下,甚至不用张开眼睛,便可以像杨桓一样,将周遭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李持盈当然也“看到”杨桓正在亲吻自己,脸蛋立刻羞得通红,连深粉色的桃花癣颜色都压了下去。
李持盈虽然久处边军之中,周围并无一个女子,交往的都是骁铁卫的大老爷们,那些粗鲁汉子却都将李持盈视为世间最珍贵最高洁的珍宝,恭敬呵护有加,从未有人敢做出丝毫逾越和亵琐之事。李持盈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子吻住嘴唇,心肝剧烈震颤,身体僵硬,突然拼命晃动精致的小脑袋,挣扎着躲开杨桓的大嘴,又羞又怒,却声若蚊呐:“你,你在做什么?”
杨桓被清醒过来的李持盈羞愤质问,却丝毫不见慌乱,面上不曾露出一点羞愧之意,反而义正言辞的回答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诉你,远学雷锋,近学李素丽是我一生恪守的信条和准则,我当然是在救你的命。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来,让哥不惜牺牲自己最可宝贵的真气,再大义凛然的救你一次。”
杨桓食髓知味,依旧能够感受到李持盈柔软唇瓣上残留的温腻,厚起脸皮,张开大嘴,饕餮般再次朝李持盈吻去。
李持盈自然不肯让杨桓得逞,拼命推搡开杨桓,轻巧翻身立在地上,失去了杨桓渡入的真气支撑,李持盈眼前一黑,憋闷感再次袭来,李持盈却说什么也不让杨桓再那样“救”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