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语无伦次的解释半天,越说越说不明白,正手足无措间,眼前突然一黑,身边的火折子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盖雪银犼最是惧怕黑暗,尖叫着钻进杨桓怀里。杨桓心中也自惊惧,正反手摸索身火折子所在的位置,一阵夹杂着金属和硝皮味道的香气传进鼻端,手臂已经被人紧紧抱住,耳畔传来老爷兵战栗的声音:“怎么突然变黑了,我,我怕。”
杨桓一只手紧紧抱住盖雪银犼,一面好言安抚老爷兵,一面摸索着将火折子寻在手中。只是无论杨桓怎样擦动,火折子也不能再次被擦亮,即使勉强闪出如豆的灯火,也会很快熄灭。四周一片漆黑,静谧中出了两个人和一只银犼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其他的一点声音。
古奇曾经对杨桓说过,这个火折子是“鲁师工坊”中妙手工匠打造的顶级精品,燃料使用的是火油配以按比例混合压缩的动物油脂,一个崭新的火折子燃料足以支撑三个昼夜不至熄灭,不仅防风,配合半封闭的特制铜质圆筒使用,还可以产生手电筒一样的功能,在这个时代堪称巧夺天工。
古奇将这个火折子同百宝囊一并赠给杨桓,火折子当时还未曾启封,按理说不至于这样快便烧尽了燃料。杨桓心中纳罕,屡次擦燃火折子未果,心中气恼,却突然觉得一阵胸闷头晕。
杨桓本以为刚刚用长刀抠挖甬道上房的泥土,用力过猛导致胸闷心慌,不过随着眩晕感越来越明显,杨桓顿时产生了不好的念头,用手指蘸了一点唾沫,举过头顶四方转动,果然没有感受到一丝风吹过来的痕迹,于是颤声询问依偎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老爷兵道:“你有没有呼吸稍微不畅的感觉?”
老爷兵闻言深吸一口气,弱弱道:“嗯,不是稍微,是很不通畅,我,我的胸口很憋闷。”
杨桓大惊失色道:“靠,这下坏了,这里的空间看来被完全密封住,残余的空气已经不够我们呼吸了。”
老爷兵被杨桓一番话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当场哭了出来,不过还是强忍住眼泪,带着哭腔道:“我,我本是不怕死的,不过我听说窒息而死之前十分痛苦,将死之人往往会把自己的手臂咬烂掉,脸也会抓成一条一条……”
“别说了。”
杨桓连忙制止老爷兵再说下去,在黑暗中抽搐着脸孔道:“别尽说些丧气话,上帝……玉皇大帝即使封闭了所有的大门,终究也会为我们留下一扇可以逃生的窗子,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不起,我知道现在不是显摆科学文化知识的时候,不过我肚子里的墨水实在太多,不受控制的往外蹦词儿……”
杨桓并非多口多舌之人,之所以一个劲儿的胡说八道,不仅是为了转移老爷兵的注意力,同时也在为自己加油打气。老爷兵听杨桓说得有趣,心中恐惧果然减轻不少,哭笑不得道:“你这人真是会说话,难不成你以前是个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