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只在小腿处中了一箭,杨桓的左肩、肚腹、右臂、脊背,分别中了箭伤,伤势都不算重。呆福为了保护李持盈周全,抛弃了自保的机会,一身武功无处施展,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不过呆福修习的是以刚猛为路数的硬功,一身筋肉早已锤锻得如同铁石一样,箭头往往插进肌肉中寸许,便被肌肉生出的紧力夹住,不能进一步深入,所以受创不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严重。
杨桓刚刚提着呆福和李持盈飞奔的时候,以内息暗暗透进二人体内,已然知晓呆福并无大碍,不过仍旧悄悄叮嘱呆福装作伤重难支的样子,以防备渊锦变卦,再起人手围杀三人。
渊锦此时已经下得楼来,站在楼梯口看着杨桓三人,神色复杂。渊锦身前身后围拥着十数人,均是身强力壮的壮年男子,这些人手中的兵刃各异,各个眼神凌厉,身上散发出摄人的气势,看来这些人才是隐藏在暗处的真正高手,也就是渊锦口中所说的心腹嫡系手下。
杨桓不知何时将李持盈身上的“文王天书”拿在自己手中,远远抛给渊锦,冷冷道:“东西已经给你了,希望你能够言而有信,容我们三人离开。”
渊锦迫不及待的展开“文王天书”,再三验证真假,面上露出狂喜之色。事关生死,杨桓并没敢耍出任何花招,真的将从墓穴中得到的文王天书原卷交给了渊锦,然后便专一等待渊锦表态。
渊锦沉吟片刻,突然将手中的“文王天书”重新丢还给杨桓,杨桓大为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反悔了吗?”
渊锦叹息道:“奴家刚刚说过,外面有一百多双眼睛看见你们进入了奴家的客栈,奴家是兽窟的人,这会儿动用了手底下几乎所有的班底,才能夺得你们手中的宝物。但是这么多的高手,恶战一场后损失了不少人手,却容得你三人从容逃脱,连一个人的性命都没有留下来,你说奴家回去要如何复命呢?”
杨桓终于懂得了渊锦的难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即一拳狠狠砸碎了身旁的一张硬木桌子,眼中露出坚决的神色:“他们两个走,我留在这里。”
“师傅!”
“杨大哥!”
李持盈和呆福同时发出一声悲呼,杨桓狠狠瞪着二人,同时悄悄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自有分寸,然后朝渊锦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只是江湖上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况且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把命丢在这里没有关系,也不会有苦主寻来报仇,索性便留在这里盘桓几日。倒是我这不成器的女徒弟身份非同小可,相信你也心里有数,还有这傻乎乎的大蛮牛,亡父曾经是隐龙凌将军手下的心腹侍卫,若是在渊锦妹妹的地头上出了什么事,不单你无法撇清责任,便是张家兄弟也担当不起,妹妹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