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抱着阮姨,便好像回到了娘亲还在的时候。
“阮姨,我想娘亲了……”
她在阮姨怀中,呜咽出声。
她知道,这一次绝不是阳拂柳一人所为!还有钱碧瑶!郦梦珠!今日她们欠下的,势必要她们加倍奉还!
阳夕山说得对,她是为了自己而重生,首先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能走的更远!
……
长亭简单梳洗了一下,阮姨给她做了暖身的热粥,还有她喜欢的各种小菜。看着她吃的着急,阮姨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正要提醒长亭慢慢吃,门口,响起姑奶奶低沉沙哑的声音,
“长亭,吃饭呢?”姑奶奶说着走了进来,看到她胳膊和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姑奶奶胸口莫名一堵,后面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倒是长亭,坦然迎上姑奶奶视线,“姑奶奶,我这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可痊愈。姑奶奶不必如来来回奔波,天气凉了,姑奶奶也要注意身体。”
本该是姑奶奶来安慰长亭的,谁知却被她如此记挂着,姑奶奶心下,更是五味杂陈。
“小小姐,您这一会功夫就吃了三碗热粥,幸亏我做的多,不然还真是……”阮姨哭笑不得的看着长亭喝下第四碗热粥,说不出的心疼唏嘘。
长亭擦擦嘴,冲着阮姨璀璨一笑,那眼底却是凝着细碎的冰棱霜花,越是微笑,越是叫人心碎。
“有姑奶奶来看我,还有阮姨做的好吃的,我自是胃口大开。况且,我胃口好也证明我身体无碍了,姑奶奶和阮姨应该放心才是。”
她清脆无辜的声音,听的姑奶奶阵阵心寒。
心寒的是郦震西和郦宗南在听到长亭出事之后冷漠的态度!似是巴不得这个孙女女儿早些死了才好!
姑奶奶摇摇头,坐在长亭身边,“长亭,如今虽说你是住在书院,但你既是郦家人,也是凌家医堡的唯一传人,所以,我今儿来,是有些东西要交给你的。”
姑奶奶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叠地契。
“这些,都是你娘亲在的时候交给我保管的。那时,你娘亲的病情时好时坏的,她也担心有朝一日她不在了,钱碧瑶不会放过你,所以便提前做好了打算,这些地契,你爹爹并不知道,是凌家子女才知道的秘密地契。我原本是想留到你出嫁那天才给你,可现在见你险些丢掉了性命,我实在是担心,若你有事了,我连给你的机会都……”
姑奶奶说到这里,语气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长亭接过地契扫了一眼,竟都是长安街北侧一整条街的地契。怪不得之前那条街迟迟不见任何动静,铺子都是在两三年前就大门紧闭,萧瑟一片,却原来都是凌家产业!
“你娘亲去世之后,这些铺子还有五年租约,我也就一直没有收回,五年租约满了之后,我按照你娘亲的心愿将铺子全都收回,连带五年的租约利息,一共是一万五千两白银。铺子一共十五间,还有……就是问君阁,也是你娘亲留给你的。”
姑奶奶将最后一纸地契也交给了长亭。
长亭此刻才明白,为何姑奶奶要当着阮姨的面将地契拿出来。姑奶奶也是知道,阮姨是娘亲信得过的人,这以后,问君阁归了她,那也就是说,娘亲留在问君阁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这一刻,长亭说不出是震撼还是难过。
上一世,她根本不曾知道这些,想来,姑奶奶对她的失望,郦家对她的抛弃,最后这些都是落入郦震西和钱碧瑶手中了!
如今,姑奶奶看到了她的改变,也明白了郦震西和钱碧瑶的狠毒无情,所以想着让她手中有银两可用有地有铺子可以自由规划,更可以问君阁为根基,逐渐发展自己的势力。
姑奶奶也明白,郦家终究还是郦宗南和郦震西说了算的,倘若有朝一日,她与郦震西和郦宗南翻了脸,长亭也不至于聪明应对毫无准备!
握着十几张地契和厚厚的一叠银票,长亭感激的看向姑奶奶,
“姑奶奶,你放心。既是娘亲千辛万苦留下来托您转交给我的,那我定会好好利用,绝不让娘亲失望,不让姑奶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