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看着尽余欢憔悴面容,不由得轻声安慰他。
“现在我们都没事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可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又是因为我……他们是想杀我,所以才……”尽余欢心里难言的复杂愤怒。这两次看似都是冲着他来的,却每次都连累长亭,一次又一次的触碰他的底线,偏偏每一次,最后帮上长亭的都不是他。
“余欢,此事既是告一段落,我们自身先要冷静下来,既然对方目标明确,对我们而言,当务之急便是保护好自己,如果连自保都做不到的话,又如何有能力揪出幕后黑手。”长亭希望自己此刻能劝服尽余欢,尽快的冷静下来。经历过之前的生死一刻,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尽余欢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胜过所有人的,她更加不想尽余欢为了她再担上无端的惊慌恐惧。
尽余欢却始终无法摆脱自责和愧疚,“我听到你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每一声都喊得我心碎,但我那时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安慰你。长亭,我……”
“余欢,我们现在都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之前的,真的不要计较在意了。”长亭打断他的话,他这一世的执着也像极了上一世,认准的就一根筋到底,从来不懂何为拐弯何为婉转。
“好,我听你的。不过……长亭,肖寒这次虽是救了你,但他竟是比将门军更快找到你,还指使手下易容成我的样子,如此迅捷的动作,周全的准备,简直是比羽林卫的动作还快!以后呢,你还是与肖寒保持一定的距离好,他表面的身份看似是商人,可调集其京都隐藏的势力来,竟是比羽林卫还快,所以,他绝非表面的身份如此简单。”
尽余欢沉声提醒长亭,他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但关键时刻也能看清全局。且不说肖寒身份成谜,单就昨日肖寒对长亭的在意态度,就让尽余欢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和压迫感。
他在肖寒面前的自卑,更使得他害怕长亭会被肖寒抢走。
长亭想了想,轻声道,“肖寒救我,可能是因为我的娘亲。”
“为何如此说?”尽余欢眼睛睁大了,好奇的看着她。
“我也是猜想得来的,凌家书院之前那般落魄萧瑟,肖寒前几年入主,花费了大量银两重建,且不说这书院不是做生意之地,若非与凌家有深厚的交情,肖寒一生意人,如何偏偏选了凌家学院?我也听阮姨他们提及过,肖寒在凌家医堡也有他的产业,所以我才想到,因着我现在是凌家医堡的唯一传人,肖寒与凌家交情深厚,所以才会救我吧。”
长亭的分析不无道理,尽余欢一时也想不到反驳的话来,遂默认了她的猜测。
“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只可惜,我不能亲手宰了那祖孙二人为你报仇!!”尽余欢想到对长亭拳打脚踢的阿生就怒火中烧,只不过那祖孙二人早就被肖寒的人带走了,他根本找不着。
长亭寒瞳闪了闪,幽幽道,“我本不想造杀孽,奈何……罢了。就交给肖寒解决吧。”
既然她都是肖寒救回来的,那么那祖孙二人如何处置,自然也是肖寒说了算。
正说着,张宁清将丫鬟送来的汤药端到长亭嘴边。
“来,我喂你。”张宁清此话一出,长亭哭笑不得。
“怎敢劳烦堂堂张大小姐喂我吃药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张宁清不满的白了她一眼,“你都受伤了,还跟我客气什么?只要你别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就行!”张宁清说着,舀了一勺送到长亭嘴边。
尽余欢在一旁却是皱着眉头嚷嚷道,“你都不知道先吹一吹吗?这么烫怎么喝?烫到长亭如何是好?”
“尽余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吹?你刚才那两个眼珠子都快要长在长亭脸上了,我吹的时候你魂都在长亭身上,你能看到?”张宁清毫不客气的揶揄尽余欢。
尽余欢还想着借机将汤药拿过来,他亲自喂长亭了,冷不丁被张宁清抢白了一顿,气的背着手,背对着张宁清。
长亭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我们张大小姐如此心细如发,又温柔体贴呢,以后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到你呢!”长亭的话让张宁清莫名红了面颊,旋即若有所思的朝院中看了看。
“你少来开我的玩笑,还是早点养好伤,也好与我们一同学习,这选妃宴越来越近了,你还有心思取笑我呢!”张宁清一边喂着她,一边数落她。
“那你刚才看向院子里,是在看谁?”长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我能看谁?不就是我大哥和尽龙城,还有尚烨那个馋猫吗?他们可都来了,只不过尽余欢说了,除了他一个,其其余公的都不能进入!所以那几个公的就都在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