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大小姐的名字自是不用倒过来写,我自是明白钱碧瑶的为人。”
“那你还……”
“之前,我那爹爹只给了我一部分聘礼,还有一部分还压在他那儿。想来,在嫁给淮亲王这件事情上,我答应的过于爽快,他对我自然也有怀疑。所以不肯将全部嫁妆都给我,如今我主动提出让钱碧瑶帮我,钱碧瑶必定回去在郦震西耳边吹着枕边风,想来今天之前,那剩下的聘礼就会全都送来。至于嫁妆嘛……如果我能在大婚之前顺利取消婚约,又将聘礼原原本本的还给亲王府,那么钱碧瑶辛辛苦苦准备的那些嫁妆也就作废了……”
长亭如此一说,张宁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觉摇着头,点着长亭鼻尖,“好啊你!这这一环扣一环,一招跟着一招的,可真够缜密的!连我和尚烨都被你蒙在鼓里了!我们还想着你若真要嫁给淮亲王,我们是否商量着如何去抢亲还是怎么着!没想到,你答应是假,原来早就做好了退婚的准备!”
张宁清看向长亭的眼神,满是佩服和震撼。
她真想问问长亭,她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不过就是眨眼功夫,就能利用钱碧瑶将剩下的聘礼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手!现在钱碧瑶被她涮了还在帮她数银子呢!
张宁清挑眉,冷哼了一声,“我说长亭,你就不能分我一点计谋策略嘛?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过……以后你可千万别将这些计谋策略用在我身上,妈呀!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冷汗直冒!我得赶紧喝一杯热茶压压惊!”
“似呀似呀,我也赶紧吃一块云片糕压压惊!”尚烨明明塞了满嘴的点心,还不忘拿起最后一块云片糕来。
看的一旁张宁清频频丢给他白眼。
这要是她的亲弟弟,早就被她一脚踹飞出去了!成天就知道吃吃吃!
长亭笑着摇摇头,有张宁清和尚烨在一旁,她总是说不出的轻松安然。大概,这就是莫逆之交的感觉吧。
……
当天傍晚,长亭就受到了钱碧瑶派人送来的剩下的聘礼,张宁清等人对她的神机妙算佩服不已。却又担心她能否在大婚之前体面地退掉婚约,况且此事,尽余欢等人还不知道,而且亲王府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所以知道的人也仅限于郦府的郦震西等人,再就是张宁清和尚烨。
其实郦府也不想这么早被其他世家知道,毕竟对方是鬼面阎罗淮亲王,若是提早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郦长亭这边势必会成为焦点,一旦长亭被推在风口浪尖上,那么郦家想要从中做手脚也就难了!所以郦家也是分外低调,就等着选妃宴之后再做详细的打算。
长亭将聘礼归整之后,一半交给文伯和阮姨打理,剩下的一半交给殷铖给她兑换成京都各大钱庄的银票,如此一来,才不容易引起怀疑。
待到了第三天傍晚,赖在她院子里三天不肯离开的司徒笑灵终是要回司徒府一趟,却是强行拉上了长亭。只因当晚是司徒府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和同宴。
和同宴是先皇钦赐宴名,为了表彰司徒老将军满门忠烈精忠报国,所以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司徒府最热闹的一天,就是皇室也会派出皇子亲自参加,足可见司徒老将军在京都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参加和同宴的皆是司徒老将军的徒弟,以及京都世家与司徒家有生意往来的富贾权贵。虽说司徒老将军平日里深居简出,已经不怎么理会朝堂风云,但司徒家的地位却始终无法撼动。
说来,司徒老将军与长亭的外公还曾是多年好友,后来因着长亭外公和母亲的去世,司徒老将军与凌家的关系也就仅限于还与凌家医堡的一些合作。至于郦家,司徒老将军更是看不上眼,尤其是不喜郦宗南唯利是图的人品。
这一次,也不是司徒笑灵执意要带长亭去司徒家,而是之前,司徒老将军就提到了长亭,长亭是他故人唯一传人,又因着之前将军府的事情让他看到了郦长亭冷静沉稳的一面,所以司徒老将军此番也是特意想见到长亭。
长亭和张宁清这才明白,之前好端端的司徒笑灵为何会出现在凌家书院!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