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将铺子给了她,我们郦家怎么办?”郦震西忍不住走到姑奶奶面前,目赤欲裂。
这三间铺子虽说是在姑奶奶名下,可姑奶奶无儿无女的,将来铺子不还是郦家的吗?现在给了郦长亭,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谁不知长安街的铺子寸土寸金,他手里也不过就三间旺铺,这眨眼的功夫,那个小贱人竟是跟他一样多了!凭什么、!
姑奶奶冷眼瞪着郦震西,寒声道,“什么叫我们郦家?!难道长亭不是郦家子孙?我自己的铺子,想给谁就给谁!有什么不可以?不给她给谁?难道最后都落在外人手里你就真的高兴了!”
姑奶奶这番话,指的自然是郦震西对长亭和阳拂柳之间的偏心。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不好好疼着护着,反倒是心心念念的要将别人的女儿收养在身边,且不说阳拂柳的娘亲当初是犯下何等大错,就是单单看着长亭从出生就离开娘亲身边,她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这几间铺子算什么?试问,有谁愿意用自己从出生开始的七年痛苦经历去换这些金银珠宝回来?只怕是到了当时,谁都会打退堂鼓的!生死面前,金银财宝算得了什么?
她只知道郦震西不喜欢长亭,却没想到他能当众说出我们郦家这种话来!这显然是从未将长亭看作是自家人!
难道属于长亭的一切都给了阳拂柳就应该了吗?
“姐姐,你不是不知道,整条长安街,最旺的就是你手里的三间铺子,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根基,是郦家龙脉,如何能轻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这时,郦宗南的声音也在大厅响起。
原本他与郦震西今儿都是来看阳拂柳比赛的,谁曾想一开场竟是被姑奶奶一番话吓了一跳。这种情况下,郦宗南如何还能坐视不理!
姑奶奶摇摇头,眼底的失望早已不是语言所能形容。
他们宁可来看阳拂柳的比赛,也不肯关系一下郦家血脉!这般善恶不分,即便铺子到了他们手里,就能守得住?
“我心意已决,我自个儿的东西,给长亭没任何问题!而那些金叶子,都是长亭娘亲的嫁妆,难道我们郦家还是想贪图嫁妆不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姑奶奶这番话,完全不给郦震西和郦宗南留任何情面,反正东西都是她的,即便是金叶子,也是凌籽冉交给她保管的,她说给长亭就给长亭!
郦宗南强压住心头火气,咬着牙道,“姐姐,长亭才将及笄,现在又是日日留在书院学习,哪有时间精力和能力打理铺子,你既是想给她,倒不如先给震西,让他这个做爹爹的帮她暂时看着也好。”
郦宗南此刻已经听到了来自四周的议论声,在这种场合下,他若过多的阻拦和反对,只会落人口实,坐实他贪图凌家嫁妆一事。倒不如暂时缓一缓,转换一下角度。
姑奶奶冷笑一声,给郦震西?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我相信长亭,她既是能在书院获得院士老师的认可,必定是有过人的慧根和悟性,况且,她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即可。难道我会比你儿子知道的少?”
姑奶奶冷淡的态度,深深刺激了郦震西。这是当众打脸说他没能力打理铺子。
郦震西正欲上前理论,却被郦宗南紧紧拉住。
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引起周遭的议论也就越多。况且自己姐姐是什么脾气,郦宗南心知肚明!之前她不管郦家的事情,也是不屑插手郦家的性子,可如今既是下定决心要帮助郦长亭了,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劲儿。
郦震西在郦家唯一畏惧的就是自己老爹,况且郦家的很多主意都是郦宗南出的,郦震西此刻自然是看自家老爹眼色行事!不论如何,老爹是郦师惠的亲弟弟,若是今天闹的不可开交了,郦师惠名下的那些产业,将来是谁的还不一定呢!所以,面上自是不能闹的太僵!只能是将来在背地后下功夫了!
“禧凤老师,因为我这个老太婆耽误大家的时辰了,还望见谅。人上了年纪,自然是啰嗦的,还望包涵。”
姑奶奶说着,从长亭笑了笑,转身坐下。
禧凤老师看向长亭的眼神了然平和,长亭顿时明白,其实禧凤老师之前是知情的,而禧凤老师之所以瞒着她,大概是因为姑***缘故。
姑奶奶是担心提早告诉她,她会说出拒绝的理由。而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自是感动的接受,况且,姑奶奶也说了,要看她是否能过比赛这一关。
此刻,她已经不为郦震西和郦宗南之前的态度而灰心失望了,早在郦震西要她嫁给古唯离,她就已经彻底看清了郦震西的薄情寡义!否则,当年母亲也不会是那般结果。
只是如今多了那九箱金叶子,对她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想着上一世,她都没听说过金叶子,而她死后,姑奶奶必定是将金叶子交给了郦震西,到头来却是便宜了钱碧瑶和郦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