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禧凤老师,我之前托您让学生帮我收起的鹞琴和玉笛呢?”长亭故意提高了声音开口,众人一听是鹞琴和鹄笛,识货的千金闺秀和贵妇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竟是鹞琴和鹄笛吗?我没听错吗?真的有这两个宝贝?”
“我以前可是只听说过,从未见过,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
众人的议论声,听的钱碧瑶心下莫名咯噔一下,说不出的不详感觉袭上心头。她不由恶狠狠地瞪着长亭,这小贱货搞什么鬼?什么鹞琴鹄笛的?她不会是想反悔吧?反悔的话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禧凤老师看向角落里的阳拂柳,沉声道,“拂柳,之前我不是让你将学生们的乐器都放在琴房吗?现在你去将长亭的琴盒拿来!那里有她的鹞琴和鹄笛。”
禧凤老师一开口,阳拂柳脸色一怔。
“我?我去拿?”阳拂柳委屈的看着禧凤老师。虽说这种活都是书院的学生在做,但她堂堂北辽皇族后人,竟是如此使唤她?
阳拂柳此刻面上说不出的尴尬,委屈。
长亭故作疑惑的看向她,“拂柳姐姐,你怎么还不去呢?不会是我的鹞琴和鹄笛弄丢了吧!天呢,那可是无价之宝。姐姐不会如此不小心吧!”
长亭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阳拂柳。
此时此刻,若阳拂柳还看不透长亭此番算计,那就真的是蠢钝到无可救药了。
她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耳边回响着禧凤老师之前说的话:“你带人看着这些下人,将琴盒全都送回琴房,就将此任务交由你负责了。”
禧凤老师将十几个琴盒交给她之后,她并没有打开验证,因为她是知道郦长亭的琴盒内已经换了污秽的春宫书,她当时也想着当着禧凤老师的面立刻打开,好有个人证物证,可禧凤老师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离开了。她自是明白那里面根本不可能有鹞琴和鹄笛!
好一个郦长亭!竟是给她这么一个哑巴亏吃!
阳拂柳此刻,身子微微抖着,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之前藏起来郦长亭的鹞琴和鹄笛,也是因为她看好了,想要据为己有!凭什么郦长亭这个小贱人用这么好的宝贝!她还将里面放了春宫书,就是为了让郦长亭在打开琴盒的时候出丑,为了打消郦长亭的怀疑,她还在琴盒里面放了与古琴同等重量的石头,可算上了古琴却是忘了算鹄笛的重量,所以给了长亭防备的机会。
倘若长亭当时一下子打开琴盒,里面是一本不堪入目的春宫书,那结果,不言而喻。
长亭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可现在,阳拂柳却不得不将之前藏起来的鹞琴和鹄笛重新放回去。她万万没想到,郦长亭竟是猜到鹞琴鹄笛被置换与她有关!她现在进退两难,不拿出来的话,她就是失守,说不定还会被郦长亭冤枉是监守自盗!而她若是一口咬定是禧凤老师当初没打开验琴的话,禧凤老师的那些手下肯定都是偏袒禧凤一边,自会说是她自己的问题!阳拂柳必定是百口莫辩!所以她这会是明知道被郦长亭摆了一道,也必须陪着她一起演下去!
“拂柳,拂柳!你这孩子发什么楞呢!还不赶紧去拿。”钱碧瑶这会惦记着她的羊脂白玉首饰,自是不明就里的催着阳拂柳。
见此,长亭已经可以基本断定,此事是阳拂柳一人所为。
而阳拂柳做梦也想不到,她竟是利用钱碧瑶的贪心重新得到古琴和玉笛,再通过禧凤老师的帮助,让阳拂柳乖乖吐出她的宝贝!
之前,她不是没想过找人出去帮她买琴,可张宁清她们,都不会随身带着大额银票,想要弄回一把好琴和玉笛,没有两三千两如何能成事?而且平白无故的让她多花几千两,岂不是便宜了阳拂柳?不但要花了无辜的银两,鹞琴和鹄笛还未必能找回来。
所以,利用钱碧瑶才是最好的法子。
阳拂柳此刻身子摇摇欲坠一般,白着脸转身跑出了前厅。
禧凤老师对手下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立刻瞧瞧跟上了阳拂柳。
前厅,众人等的焦急。
尤其是钱碧瑶,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戴上那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首饰是何等光彩夺目艳惊四座的场景了!她也终于可以享受一次曾经凌籽冉那般众星捧月的高贵气场。
过了好一会,阳拂柳才抱着长亭的琴盒走进来。只是她脸色此刻白的近乎于透明,大眼睛空洞无神,将琴盒放下后,身子无力的退到了一边。
而禧凤老师派出去跟踪阳拂柳的护卫却未见回来。
禧凤老师不由冷冷看向阳拂柳。
旋即,长亭俯身,纤细手指,轻轻拨开琴盒,一时间,满室华彩,光亮耀目,都不如此刻在琴盒内静静的躺着的鹞琴和鹄笛。
围观众人具是发出啧啧的称叹声。
果真是世间罕见的圣物宝贝,且不说这鹞琴和鹄笛年代久远,单就是那与众不同的夺目光辉,也足以令人看上一眼便心满意足。
听着周遭人的感叹声,钱碧瑶很是不屑的撇撇嘴,她素来不喜欢这些琴棋书画什么的,此刻只是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却见长亭命人将之前她买来的古琴和玉笛捧到了她面前,钱碧瑶心下,登时警惕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