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不由甩甩头,她今天怎么净想起肖寒?
今日书院比赛的重要日子,他不来,自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想来,他那般身份地位,自是有很多比此刻出现在她面前更重要的事情了!她究竟在纠结什么?
见长亭拿着棋子很长时间不说话,只是莫名其妙的摇头,尽余欢在一旁看的着急,想要帮忙,却被禧凤老师眼神制止。
尽余欢不满的嘟囔着,“为何要安排禧雨老师与郦长亭比赛?不是还有其他老师吗?”
尽余欢是见识过禧雨老师下棋时的杀伐果决,所以没来由的担心长亭。
却见长亭此刻缓缓落下一子,莹白手指,落下黑子,棋盘上,骤然变了另一番景象。
尽余欢此刻也忘了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忍不住拍手叫好。
禧雨老师再次落下一子,扭转乾坤,掌握主动。
郦长亭但笑不语,将黑子从容落下。
她记得肖寒说过,凌厉之攻势,最易暴露的弱点,通常都在进攻的核心地带,所以,禧雨老师的漏洞应该就是她主力进攻之地。
随着郦长亭落下黑子,禧雨老师将白子收了,淡淡道,“这一局,若继续下去,便是和棋。郦长亭,你可认可?”
“认可。禧雨老师承让了。”
郦长亭福身之后起身,一旁众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的。
书院学生与老师下棋,老师先让十子,即便如此,通常也是学生被老师杀的片甲不留,而郦长亭却是与禧雨老师打成平手,虽说之前禧雨老师也让了她十子,但禧雨老师三岁就开始下棋,郦长亭却是最近才学习,如此,如何不令人称赞!
尽余欢看着与禧雨老师打成平手的郦长亭,心下,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他希望看着她展翅翱翔强大勇敢的样子,却也担心,那样一来,他越发追不上她。
而他,在往后的每一天,注定是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来追赶她。一定要紧紧地追在她身后,直到与她并驾齐驱。
长亭的比赛暂时告一段落,只有骑射是在下午进行,地点也是在射箭场。
一众通过的学生都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长亭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冷不丁被一道身影拦下。
“姐姐……姐姐……我是来与你讲和的,姐姐,你能原谅我吗?”郦梦珠冷不丁出现在长亭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拉着她衣袖,看向她的眼神莹着泪水,像是下一刻就要掉落下来。
郦长亭不觉一怔,郦梦珠不是被钱碧瑶和阳拂柳带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这会在她面前上演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作何?
“放手!”郦长亭冷喝一声。
“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这次是诚心实意的跟你道歉的,姐姐,相信我好吗?”郦梦珠更近的拉住了长亭的手,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的架势。
“我说最后一遍!放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郦长亭冷喝一声,声音很大,震的郦梦珠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她眼底的泪水也化作原本的恨意冲天而起。
“姐姐,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你才肯罢休?!”郦梦珠说着,竟是狠狠地推了长亭一下。长亭身子重重的撞在门板上,后背似是划破了哪里,火辣辣的疼着。
她大力甩开郦梦珠的手,眼神寒冽如冰,“郦梦珠,你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心知肚明!现在少在这里给我装!我没时间看你演戏,立刻给我滚!!”
长亭说着,转身锁上了院门,将郦梦珠关在了外面。
她这院子,地处偏僻,现在前院正是热闹的时候,自是没人注意到她这里来了。所以郦梦珠才有机会从后院进来,在她面前撒泼。
郦梦珠在外面又喊了几句,便没了动静,像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郦长亭懒得理她,换下衣服后,照着铜镜看向身后。
后背多了一道血痕,此刻正渗出殷红血迹来。
后背那地方,她自己自是没办法上药了,可是任由那里不管的话,势必会影响下去的骑射比赛。长亭穿上衣服,想着出门去找张宁清谁的,谁知,才将走出房间,就有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