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原本还震撼于肖寒的另一个秘密身份,此时此刻,听到他精准犀利的分析,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历练成熟的肖寒?
之前对他的所有印象都应该在这一刻彻底推翻。
不过,除了登徒子和无赖这两点除外。
长亭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美其名曰:压压惊。
“很多人费尽心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你不过用了十年。但此时此刻,那些人看到的只是你现在的成功,并不知道过去十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倘若我是你的知心密友的话,我反倒希望你能过一种平静安然的日子。”
长亭实话实说。
因为重生一世,她格外看重友情。在关键时刻能为她挺身而出的都是那些朋友。他们有正义感,有责任感,同时又黑白分明。
所以她不希望身边的朋友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
“知心密友?不如把密友改了,叫情人倒是不错。”肖寒勾唇一笑,眼底漾开如芍药花般的璀璨笑意。
长亭拿起一块点心朝他扔去。
谁知,他竟是伸手接住,径直送入口中。
“我不介意吃你手拿过的,哪怕你没洗手,我也不嫌弃。”肖寒微眯着眸子,笑的肆意而优雅。
“你怎么跟尽余欢一样恶心人呢!我的手洗过好不好?”长亭狠狠横了他一眼,却没发觉自己在提到尽余欢时,那自然流露的信任让肖寒眼神莫名暗沉了一分。
又是尽余欢!
她在书院的时候与尽余欢走的就很近了,这还不算她被那祖孙二人捉走那一次,一直喊着的都是尽余欢的名字,肖寒每每想起那一幕,都有种她的心随时都会属于尽余欢的感觉。
不知不觉,堂堂墨阁阁主肖寒,在不经意间动了心之后,对待感情,却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谨慎踌躇。
这一刻,他甚至不想开口询问她对尽余欢究竟是何种情感?因为此时此刻,在她身边的不是尽余欢,而是他!
只要有他在的一刻,将来每一天,郦长亭心中都只能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肖寒,传说中的石风堂究竟在哪里?我觉得像是进了深山老林。”长亭环顾四周,这里距离京都应该不是很远,可路上却是换了好几辆马车,大的小的宽的窄的,她现在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感。
“这就到了。”肖寒瞧着她急切的模样,似乎对石风堂的兴趣完全比跟他一辆马车要多无数倍,肖寒心下,不觉再度安然。
他都不如一个石风堂?
她若喜欢,送给她有何不可?
肖寒话音将落,长亭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下马车。
上一世她就听说过石风堂,还心心念念能有一件石风堂打制出来的乌金匕首。可石风堂的每一件兵器都有编号,并不是每一个普通士兵都能拥有,而她那时喜欢骑马射箭,也曾见北天齐有一把石风堂的乌金匕首,她就想着能与北天齐凑成一对,可北天齐对那匕首喜爱有加,她都没有机会触碰一下。
越是如此,越是想要得到。
上一世的她,自然也不知道石风堂的幕后主子就是肖寒了!她连肖寒的名字都没听到,虽说知道有个墨阁,却不知墨阁阁主是谁!明明上一世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这一世为何有如此缘分?
难道说,上一世他们是认识的,或者是见过面的,只不过她自己不记得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石风堂,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因为有太多人盯着石风堂,所以十年前,我就决定,既然是建造兵器,那石风堂就要建在地下,这里纵贯整个京都地下,北至皇宫养心殿,南至相国寺山下,东至边关乌城边塞,西至罗明河底。”
肖寒说着,带着她走了进去。
他还细心地在她身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罗明河底?这么说,你打造兵器用水都不用愁了,你是用的什么法子将罗明河的水引到石风堂的?”长亭越问越激动,如果能知道什么法子,以后就可以告诉张道松,张家在水路漕运占了那么多的比重,自是能用得上。
肖寒拉过她的手,指着头顶的方向,“其实就是连拍的滑轮,我在内测加固了墙壁,将一整间屋子都加固了十二层,用的都是不怕潮湿腐蚀的石器材料,水滴石穿的典故你肯定听过,所以说,做事要恒心有毅力,不能急于一时。就好比我现在与你之间。”
肖寒说着说着,就自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