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夕山如此随意自然的一个动作,可对长亭来说,却是太过暧昧不明了。
她身子微微一侧,距离他更远了一步,眼底清辉仍在,只是明显多了一层疏离气息。
阳夕山见她眼底的抵触,也是觉得有些唐突了,立刻收回手来,眸光却仍是柔柔落在她脸上。
“抱歉,是我一时……倏忽了。”阳夕山眼底真诚流露,像他这般,在外人眼中都是老谋深算的感觉,与他的真实年龄完全不符,所以就是长亭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动作会是阳夕山能做出来的。
她此刻自是不知道,前一刻的阳夕山,那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才会在那一刻做出不该属于他的举止来。
这却是他内心真实的感觉。
“其实刚才那一出,也得钱碧瑶配合我才行,若不是她主动提出我的帖子不符合规矩,我也不会想到提议交换帖子让她难堪,源头引她而起,自然也是由她来结尾,如此,方是皆大欢喜。”长亭的话一时逗笑了阳夕山。
“是你的皆大欢喜,钱碧瑶和郦震西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像是搁置了一冬天的茄子,说紫不紫,说黑不黑的。”
一贯严谨老成的阳夕山,也只有在长亭面前才会被轻松逗笑。
“有吗?我倒是觉得像是放了五天的硬馒头一样,表面龟裂开一道道纹络,不用看也能猜出手感如何。”长亭的话再次让阳夕山笑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曼妙的声音在二人身旁响起,
“大哥。郦三小姐。”
阳拂柳自一旁走过来,看向二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小心谨慎。因着长亭上次的警告,阳拂柳是断不敢在叫她长亭妹妹了,一声郦三小姐叫的她心里究竟有多不甘,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长亭冷冷的扫了阳拂柳一眼,旋即抬脚走过她。
“借过。”她语气冷淡。
“郦三小姐,稍后的午宴,会有歌舞助兴,不知你准备了什么才艺表演?”阳拂柳此话一出,长亭脚下步子一怔。
才艺表演?
阳拂柳突然提出这一出是何意思?难道她不知道在书院的比赛上,她琴棋书画在新生中都是第一吗?
“是这样的,午宴上会有才艺表演,表演过后,会有相应的封赏,去年郦家就没有人参加,今年既然你来了,我想着,不如……我们一同表演个节目,你看如何?”阳拂柳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提高了音调说着,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如果她拒绝的话,那就是没胆子跟阳拂柳比较,毕竟,两个人共同表演一个节目,那最能做出高低比较来,而长亭若是答应了,便是应允了阳拂柳的提议,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全在她掌控之中了。
没想到阳拂柳还真是越挫越勇呢,这才在赏月阁丢了人,刚才又半点便宜没捞着,这么快就能恢复战斗力了!她还真要重新认识一下阳拂柳。
“拂柳,你想参加节目抛头露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没事扯上长亭作何?”阳夕山压低了声音警告阳拂柳。
刚才拂柳对钱碧瑶的帮腔他都看在眼里,虽然拂柳表面伪装的很好,看似是单纯无辜的一方,可如果不是拂柳问的那句话,钱碧瑶如何能说出后面的算计?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实在是不简单!
而以前,他的确是看错了她!
正因为看错了她,也间接地误会了郦长亭太多。
所以,此时此刻,在他心中,是不容许阳拂柳再算计郦长亭分毫的。
“大哥,我知道你欣赏郦三小姐,但我好心过来邀约,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大哥,你不要误会我啊,我可是你妹妹,是不是……是不是郦三小姐对你说了什么,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解释给你听。”阳拂柳一脸急切委屈的表情看向阳夕山,脸上还带着怯懦和谨慎,好像在郦长亭和阳夕山面前,她是多么的紧张和不自在似得。
这倒坐实了长亭嚣张霸道的名声,外人看来只会认为,阳拂柳在自己哥哥面前都如此害怕郦长亭,看来郦长亭在郦家是真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了。
“阳拂柳!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哥哥说过什么,你可有证据?可有证人?没有的话就是含血喷人信口雌黄!你说你是好心来邀约我,却是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换做是你,是拒绝还是答应呢?你根本画了一个圈让我往里面跳,见我不理你,就想要倒打一耙!我现在倒是要听听,你有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