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因为什么,她现在都不是姓郦的,自是不能代表郦家参赛,如果一定要代表,那就跟我一起吧。身为郦家嫡出长女,我这点容忍自是有的,我不介意的,想来,到了这一步,拂柳妹妹,你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是不是?”
长亭冷声打断钱碧瑶的话,旋即转身看向阳拂柳。
钱碧瑶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她原本想着,既是到了这一步,索性就说出郦家有意在今天认阳拂柳做义女,也算是有个好的借口了,可谁知,话没说完就被郦长亭这小贱人给打断了。
再看阳拂柳,脸色煞白,眸光水润,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她辛辛苦苦练了那么多天,就为了今天的表演,可郦长亭三言两语的就给她破坏了,偏偏司徒老将军也默许郦长亭如此胡闹。
阳拂柳此刻几乎是咬碎了牙齿,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阳拂柳,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你的曲子究竟有多冷门,说出来听听。”长亭笑了笑,双手摊开,一副人家很愿意好好配合你的表情。
阳拂柳更是气的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她。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昔日营造起来的温柔大度的形象,决不能毁在这一刻。
“是《高山流水》。”她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一字一顿道。
长亭了然一笑,“我还当什么呢。这曲子但凡进入书院的学生都要学习的,你不也在书院学习过几个月吗?虽然后来被劝退了,但这曲子你却是忘不了呢!”长亭一番看似随意的话,却是听得周遭人捂着嘴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世,长亭自是什么话能让阳拂柳颜面扫地,让她招架不住。
上一世,阳拂柳和钱碧瑶还有郦梦珠,三个人联手对付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人多的地方提及她那些不光彩的过去,每每还都是一副很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这样的亏,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所以这一世,他原原本本的都还给她们,也让她们尝尝这个中滋味。
阳拂柳最不愿被人提及的就是她在凌家书院只待了三个月那一出,可偏偏长亭这会提起来,阳拂柳几乎是魂不守舍的走到古筝前坐下。
“郦三小姐,你这又是弓箭,又是古琴的,究竟要表演什么?”这时,有好奇之人问着她。
长亭莞尔一笑,气质清冽如霜。
“我想以古琴和弓箭配合,在弹奏的空当射箭,这前面一共五个苹果,我会在弹奏间隙用羽箭射中这五个苹果,而且苹果摆放的位置是在四面八方。”
长亭话音落下,满座哗然。
议论声四起,却与阳拂柳没半点关联。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你都想好放在哪里了吗?”殷铖挑眉看向她。
期初,他也只知道她要表演节目,却没想到是如此别出心裁的一出。司徒老将军更是笑着看向她。
“很简单,其中四个苹果摆在四面八方,而第五个苹果嘛……我原本也没想过有人与我合作,既是多了一个弹奏古筝的,就放在琴上好了。”
长亭说完,拿起苹果就摆在了古筝一侧,却是正对着阳拂柳心脏的方向。
“呀!”阳拂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脸色更加苍白。
见此情景,阳夕山眉头一皱,从他这个角度看,郦长亭若想借着射箭来对付拂柳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她该不会是在这上面动了心思吧?可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吗?
“阳拂柳,你是代表郦家与我合作,若是觉得害怕那就算了。我郦长亭为人光明磊落,素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我见你脸色如此难看,不如……你就不要参加比赛了吧!”
长亭看似好心的征询阳拂柳的意见,那清冽寒瞳,猎猎冰霜渗透进阳拂柳眼中,心底,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前的怎么会是昔日那个浪荡无知的郦长亭?她不相信!不相信!
阳拂柳感受着众人指指点点的态度,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咬着牙,轻声道,“如今退出比赛,是对所有人的不尊重,我阳拂柳又是深得郦老爷和郦家大老爷照顾这么多年,早已将郦家看做是我第二个家了!能代表郦家是我的荣幸,何来害怕一说?倒是郦三小姐,你觉得在年会宴上如此舞枪弄剑的,合适吗?这刀光剑影的看起来如何骇人,于今天的场合,甚是不符……”
阳拂柳说着,坐着距离古筝远了一点的距离。
既然郦长亭夺了她的风头,她就让郦长亭的表演进行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