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震西这话说的,摆明了是给长亭施加压力,让她乖乖的交出这八件奇珍异宝来给他。
按理说,郦家赢了比赛,郦震西本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管是郦震西还是钱碧瑶,都是拉长了一张脸,钱碧瑶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唯独郦宗南,此刻在面对长亭时,态度有所转变。
他此刻看到的是司徒老将军对郦长亭的欣赏态度,是司徒老将军身边的殷铖对郦长亭的特别在意,还有阳夕山眼里从未有过的异样光芒,此刻的郦长亭,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只会给郦家丢人的郦长亭!既是有可利用的一面,郦家为何还要拒绝呢?
只是郦长亭终究有一半凌家血统,郦宗南对长亭还是多了几分提防之心。
长亭这会听了郦震西的话,转而看向他,了然一笑,道,
“爹爹说的甚有道理。长亭今儿算是赶鸭子上架参加的比赛,承蒙各位厚爱,给长亭一次机会。这奇珍异宝虽好,但想来,若是能帮到更多人,才算是不辜负了诸位对长亭的一番厚爱。所以,长亭提议,不如还是以各家的名义,将这些奇珍异宝捐赠出去,也好帮助那些无柴米油盐过年的贫苦人家,也算是给今日的年会宴一个完美的谢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长亭如此说,自是不会有人反对。
因为如果不捐赠出去的话,那得了便宜的就是郦家一家。他们白白出了奇珍异宝,到头来看着郦家满载而归。而如果是以各自的名义捐赠出去,那是要写上他们的名号的,这就不是郦家一家的好处了,而是年会宴上一众商户一同做的一件好事。
众人纷纷响应。
再看郦震西,脸都黑成了煤炭。
钱碧瑶更是在一旁小声不满的咕哝着,“长亭这孩子,现在也太胆大妄为自作主张了吧!明明是年会宴,往年都没这一说,她这一带头,以后岂不是年年都要捐赠!当老爷您的银子是大海潮水潮来的吗?即便是要捐赠,也要您这个郦家一家之主说了算呢!况且,父亲都没开口,她一个黄毛丫头真当她能做郦家的主了!”
钱碧瑶越说越激动,面容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
该死的郦长亭!这一次没算计成她,还白白的连累了拂柳!
最最重要的是,她以为拂柳这次必胜无疑,所以怂恿郦震西拿出了一件压箱底的玉如意出来当做比赛的筹码,原本她都与郦震西商议好了,拿玉如意出来不过就是走走场面,一旦比赛结束了,阳拂柳获胜,这玉如意就当是郦震西送给她的礼物,也是酬劳她辛辛苦苦设计了这么一出。
谁曾想……
她看好的玉如意啊!就被郦长亭三言两语的给捐出去了!
真真是让她心肝都在滴血啊!
郦震西此刻也是心疼那价值万两金的玉如意,那可是郦家传家宝中的一件,价值几万两黄金,他本是完全信任阳拂柳和钱碧瑶的,才肯拿出来做做大方的样子,谁曾想,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在这里哭丧着脸给谁看?!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若不是你说拂柳必胜无疑,我也不会拿出玉如意!现在倒好,我还不知如何跟父亲交代!这可是郦家压箱底的十二件宝贝中的一件!况且本来也没那逆子什么事儿!怎么她还参加比赛了?!这又是你自以为是设计的一出,是不是?”
郦震西说着,狠狠地瞪向钱碧瑶。碍于四周都是人,不能马上对钱碧瑶动粗,可那眼底燃着的杀伐戾气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钱碧瑶了,一旦回到郦家,有她好果子吃。
钱碧瑶这会脸色煞白,郦震西放在桌子下大手狠狠地掐了她大腿一下,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内打转,却又忍着不敢落下,一旦她疼的落下泪来,岂不立刻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了?那郦震西回去之后,定是不会放过她了。
“不是的……震西。你要相信我啊,郦长亭为何会参加比赛,我是真的不知情啊。不只是我,就是拂柳也不知道,我们全都被那逆子蒙在鼓里了!她这根本是拿捏着我们在掌心玩弄呢!震西,你要相信我啊!”
钱碧瑶忍着痛,还要编着话让郦震西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