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阳拂柳在一旁怯怯的看了长亭一眼,眼神低低的,像是很害怕她似的。
“长亭妹妹,你先坐吧。既然院士不单独教授你了,那你跟我们一起也是挺好的,人多……也有个伴不是吗?”阳拂柳明明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是说着如此客气的话,这不摆明了说长亭是被肖寒放弃了吗?
“阳拂柳,谁跟你做个伴?我可不愿意跟你作伴!况且,你我身份有别,我是郦家嫡出长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会不知道吧!”长亭无所谓的看着她,清姿明眸,一身合体的云裳长裙,轻纱叠翠,恍若花中仙子,清雅自若。
相反她今天故意穿着的典雅长裙,却显得累赘而暗淡了。
“呔!郦长亭!你知道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拂柳好心好意的跟你作伴,那是看得起你!你拽什么拽?!有本事你去皇家书院啊!你到那里拽去!”水笛儿刚才被长亭噎了一句,自是要想法子报复回来了。
长亭冷笑一声,凉凉道,“你那张不知道是狗嘴还是老鼠嘴的倒是吐出象牙来我瞧瞧呀!张口闭口就是骂人的脏话,邱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啊!不过这是凌家书院,在书院,张口骂人那就是打三十下手心!你可记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长亭的话让水笛儿愈加不服气。
当即跳着脚的喊着:“呸!我就是骂你怎么了?这是你自己找骂的!还怪的着我吗?我们可都听到了是你先说拂柳的!拂柳她善良老实,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实人如此被你欺负!”水笛儿说着,还不忘朝邱冰冰和邱铃铃使着眼色,那二人也立即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瞪着长亭。
“对,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郦长亭故意为难拂柳在先的!”
“没错!我们都可以为拂柳证明!她好心好意的想要给你做个伴,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误会诋毁她!不骂你,还骂谁?”
邱冰冰和邱铃铃自然是跟阳拂柳一个鼻孔出气了。这会仗着人多势众,守着其他学生的面像要吃了长亭一样。
坐在那里的另外一些学生,都是今年新来的学生,张宁清他们今儿都不在,阳拂柳这一伙人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我看你们都应该去看看眼睛和耳朵了!有病早治!还有你水笛儿,让开!这是我的位子!”
长亭说着,古琴一横,嗖的一下扫过水笛儿面颊。
水笛儿低呼一声,还以为那古琴要砸在自己脸上了,待古琴扫过,水笛儿掐着腰气的跳脚骂着,“郦长亭!你根本几就是故意的!你想用古琴毁我的脸!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女人!!”
水笛儿气哼哼的喊着。
长亭将古琴搁在桌上,冷冷道,
“这位子上放着我的文房四宝,自然是我的地方,你不懂规矩,坐错了位子,你还有理了?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禧凤老师来了你再走好了!到时候禧凤老师问我为何不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我就只好说你明知那位子是我的还不肯让开ile!你看到时候禧凤老师还让不让你上第一课!”
长亭从容开口,语气冷然。
水笛儿看着桌上那套稀罕的文房四宝,顿时嫉妒的眼底都在喷火。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山水砚台吗?我家里可是有十几套呢!就你这种两个花纹雕刻都没有的,也好意思摆在桌面上!真是寒酸的笑掉人大牙了!”
水笛儿仗着是国师养女,为人嚣张跋扈惯了,实则却没多少见识。
看东西只看繁复的花纹和镶嵌,一看到长亭那套清然简洁的文房四宝,自然当做普通货色。
长亭冷嘲一笑,“只怕你家里有多少套,也买不起我这一套!没见识的蠢货!还是滚回家去问清楚了你那国师老子,山水砚台中最出名的究竟是哪一种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还不自知!不过,像你这样的养女,家道衰落不值一提,想来,不知道的话也不足为奇了!”
长亭说完,上前一步。
水笛儿见此,以为她是要坐下,小腿一抬,砰的一下,踢翻了长亭的凳子。
一旁,邱冰冰和邱铃铃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来。
水笛儿则是捂着嘴,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长亭,“呀!不小心踢翻了你的凳子呢!你想坐吗?那就过来自己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