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拂柳越说越委屈,大大的眼睛闪着晶莹细碎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不出的无辜和善良。
如此模样的阳拂柳,自是引得众人可怜不已,尤其是才跟着阳拂柳走过来的几个世家公子,他们都是见阳拂柳朝这边走来,想要过来搭讪的,谁知一来就听见阳拂柳如此委屈难堪的声音,自是愤愤不满的要为阳拂柳出头了。
“喂!郦长亭!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你看看这善良的拂柳姑娘都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她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你就算了就是了!还如此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你如何能配做凌家书院的学生?”
“她自是不配做凌家书院的学生了!人家可是凌家传人呢,在这个书院,除了院士和各位老师,不就是她郦长亭最大了吗?大道无法无天无边无际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不过是一场误会,解开了也就是了,非要把拂柳姑娘惹哭了才愿意!谁不知道她就是记仇!总想着拂柳姑娘的娘亲做的错事!可那时拂柳姑娘不也是襁褓中的婴孩,她如何知道善恶?她也是身不由已啊!”
“的确如此!而且拂柳姑娘最后也亲自站出来指证她的娘亲!如此忠肝义胆黑白分明的少女,如何能是郦长亭口中说的那般故意针对她?拂柳姑娘面向如此温柔善意,在这般咄咄逼人的郦长亭面前,自是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几个年轻的世家公子,大都是今儿第一天才进入书院的,都想在阳拂柳面前留一个好的印象,所以自是不遗余力的绑着阳拂柳了。
长亭也懒得跟他们理论。
阳拂柳苦心打造的这般形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可是做足了功夫花费了十五年的时间,她这善良温婉的形象可算是深入人心了!
“阳拂柳,我才出院子,就遇上了北天齐,他请我陪他在书院闲逛,我自是没这个闲情逸致了,你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我与人争执,这一出,我自是会原原本本的告诉院士和老师。不过,我看你现在也是空闲的很,不然也不会跑来我这里寻我的晦气!说是要去前厅,但从你的院子到这里再去前厅,傻子也能看出来是绕路吧!
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不过,我也懒得跟你辩驳什么,你若有时间,你就陪小侯爷在院子里闲逛吧!我还要去见禧凤老师呢!借过!”
话音落下,长亭抬脚就走。
却是将难堪和笑话都留给了北天齐和阳拂柳。
这话停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她郦长亭拒绝了的人,才轮到阳拂柳!
长亭知道,阳拂柳就是为了北天齐而来的,如果阳拂柳为了面子拒绝了北天齐,那势必会令北天齐恼羞成怒,自此之后,阳拂柳想再接近北天齐也是难上加难了。
可若阳拂柳答应了下来,那看在别人眼中也就是笑话成真!长亭不要的扔给她,她却迫不及待的接手了!
这对阳拂柳来说,比当面甩给她几巴掌还令她难堪。
就在长亭与阳拂柳擦身而过之际,阳拂柳手中古琴倏忽滑落,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而阳拂柳的身子也顺势朝古琴上倒去。
这时,北天齐及时出手扶住了阳拂柳。
“小心。”北天齐温润出声,稳稳地扶住阳拂柳。
只不过,阳拂柳的古琴却是摔碎在地上。
“呀,我的古琴……我的古琴……”阳拂柳蹲在地上,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古琴断裂的一面,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郦三小姐,你……你为何要故意撞掉我的古琴?就算我之前做了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你也不该如此报复我!这古琴……还是我大哥送给我的礼物呢!现在竟是坏了……我……”
长亭才将抬腿离开,身侧就传来阳拂柳哭哭啼啼的矫情声音。
长亭心下冷笑迭起,她怎么竟是忽视了,这是阳拂柳惯用的招数呢!上一世,阳拂柳这一招就用的炉火纯青的,明明她都没碰着她,她要不就是突然倒在地上,手掌磕破了皮,要不就是端着茶水走过她身边时,脚下一滑,身子踉跄着倒在地上。
这一世,阳拂柳不过是故伎重演罢了。
刚才那一幕,她和阳拂柳都被北天齐挡住,众人只看到她与阳拂柳擦肩而过,然后阳拂柳的古琴就摔在地上了,继而阳拂柳也险些摔倒,还是被北天齐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