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齐低头看着自己虎口青紫的痕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在郦长亭眼中,竟是如此厌恶不屑自己?
他究竟哪里配不上郦长亭了?
他还没嫌弃郦长亭之前那浪荡下作的名声呢,郦长亭凭什么如此怠慢他?
“北天齐,竖起你的耳朵给姑奶奶听清楚了!在我郦长亭眼中,你北天齐tmd连地上的一滩烂泥都不如!就你也想左右我的去处?你以为搬出了国师,我郦长亭就怕了?以为你惺惺作态的说几句闻言软语,我就跟其他花痴你的女人一样,被你利用任你摆布?你他娘的当自己是谁呢!不过是侯府最不受宠的一个奸生子罢了!别人不知道,我郦长亭可是清清楚楚的!你不就是侯爷跟外面的野女人生下的野种!也敢碰我!你配吗?!”
长亭憋了一肚子火气,再加上上一世对北天齐的仇恨,这一世原本不想这么快发泄出来的,可北天齐就跟苍蝇一样围着她不停地打转,一刻不得闲,这让长亭下定决心,趁着这次机会跟北天齐做一个了断,省的这只苍蝇没事就飞过来嗡嗡一阵,恶心她。
北天齐蓦然被长亭揭了老底,脸色由酱紫色变得煞白,再到铁青,愈发的精彩绝伦。
他是奸生子这件事,只有王府几人知晓,他的确是父亲在外面寻花问柳之后留下的种,但为了让他不被外面的瞧不起,所以才说他是侯府姨娘所生,因着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是父亲的正妻所生,他这个所谓的小侯爷,在侯府中可谓是步步为营,小心算计,才能熬到今天。
却没想到,一个郦长亭,竟是知道的这么多。
北天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迸射,看向郦长亭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仇视。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郦长亭如此侮辱,都没法做到完全的痛恨和愤怒,反倒是还存着一丝念想,希望有一天,郦长亭能认可他,能投入他的怀抱。
“干什么?握紧了拳头的样子,是要打我不成?哼!北天齐,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这种人,将自己的名声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即便我今天骂了你十八代祖宗,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照样是像一只哈巴狗那样摇尾乞怜!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一个娘不详的奸生子,如何跟我凌家后人相比?偏偏你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没事找事的围着我找晦气!你不是已经攀上了国师吗?还不去给他当干儿子!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告诉你,有多远滚多远!我郦长亭的院子不许你北天齐踏入一步!倘若你再敢……”
“够了!不要说了!!”北天齐忍无可忍,怒吼一声。
他积攒了快二十年的骄傲自尊,在这一刻,被长亭肆意的践踏在脚下。
“郦长亭!倘若这是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故意说的这些话!那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一次你做的太过分了!我对你的容忍和在意都是有底线的!”
北天齐这番话,真是让长亭有种仰天大笑的感觉。
nnd!见过自信的,没见过拿着自信磨练脸皮到如此程度的!
“北天齐!你一定要我送你这个奸生子一句臭不要脸你才甘心是不是?你自己在侯府什么地位,你自己不知道?上面两个哥哥,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看你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下你这个奸生子的弟弟!还有侯府的正妻,更是将你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你心心念念的想要去皇家书院,想要勾引公主郡主的,结果被自己哥哥截了胡,现在跑来凌家书院就想缠着我不放!我告诉你北天齐!你一天是奸生子,就一辈子都是!等你老了,牙齿掉光了,走不动了,头发白了,满脸皱纹,说话都撒气的时候,你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生子!!”
“你住口!我让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北天齐后退一步,狰狞出声,连眼神都扭曲到了极致。
此时此刻,仿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郦长亭言语化作的刀子锋利割过,他明明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可郦长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心,一定要将看到他整个人浸泡在血水之中才满意。
好一个狠毒无情的郦长亭!
这哪里是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女所说出的话!
简直是字字珠心,夺魄。
“哼!你说住口就住口了!我在我的院子门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本事你去告诉院士,告诉老师,说我郦长亭如何如何侮辱你!说我如何揭穿你奸生子的身份!你去呀!你这种将身份地位看的比尊严还重的人,你敢让人知道你的母不详的真实身份吗?哼!不敢的话就滚回你自己的院子,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找我郦长亭的晦气!更别妄想打着国师或是其他人的名号打压威胁我!我郦长亭从不吃那一套!再有下次,我让你跟你水笛儿一样被扔出凌家书院的下场!不信!你且试试看!!”
话音落下,长亭打开院门,转身甩上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