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郦家的马车上,不时传来郦震西和钱碧瑶的闷哼声。
他们是被郦家的下人在罗明河便找到的,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郦府的人,这下可好了,几十号人都瞧见了郦震西和钱碧瑶浑身是血趴在罗明河边的惨样。
偏偏这种情况下,还不好报官。那丢的可是整个郦家的脸面。
钱碧瑶见郦震西脸色阴郁的吓人,遂想着在这时候好好表现一下,先给郦震西上药再说。
“老爷,让妾身来吧。您看看你这胳膊……还有身上……这究竟是谁啊?竟是如此狠心!老爷您一贯光明磊落宅心仁厚,也没见您得罪过谁呀!这除了昨儿不小心误伤了……厄……”
钱碧瑶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分明是在提醒郦震西,怎么昨天才教训了郦长亭那个逆子,今儿他们出来办事而已,先是马车失控,车夫现在还下落不明,再是在罗明河中被人殴打灌水,这联想起来,自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郦长亭。
郦震西脸色阴沉着,看着钱碧瑶那张花了妆的脸,眼前莫名浮现出之前在钱碧瑶院子里看到的苏苏的那张脸,那真是一张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哪像钱碧瑶现在这样,人老珠黄了已经,偏偏喜欢浓妆艳抹,妆容之下那张脸,腻的能掐出油来。
两相比较之下,郦震西心下,已经越发的看不上钱碧瑶了。
“你懂个屁!后来姑姑不是来了替那逆子洗脱了吗?你自己跪在那里背了一晚上的女戒,不也够了吗?那逆子虽然可恶,虽然该死!但是她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连你我信得过的车夫都能收买了,还有刚才那些室外高手,你我身边都没有,更何况那个逆子了!我看你是喝了几口喝水,脑子不清醒了!”
郦震西正带着一肚子火气呢,偏偏钱碧瑶还不知轻重的往前蹭,郦震西如何能给她好脸色。他平日里是最信任钱碧瑶,但是不代表他郦震西就没有自己判断的能力了不是吗?
这次的事情,一环扣一环的,绝对不是那个逆子有本事做出来的!更何况那个逆子现在还伤着呢,如何能有这般周全的部署!
究竟是谁暗中害他?
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钱碧瑶原本想趁机告状,跟郦震西杀到凌家书院暴打郦长亭一顿,哪怕不是她,也报她昨儿跪了一夜瓷器碎片的仇!要知道她可是痛了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儿一早还要一瘸一拐的陪着郦震西出门,若不是不想便宜了兰姨娘那个贱人,不想给兰姨娘机会,说实话,钱碧瑶是真的不想出门伤上加伤了。
此刻被冷水这么一泡,她膝盖的伤隐隐作痛,再加上刚才喝了好几口水,钱碧瑶的身体也到了坚持的极限,可偏偏郦震西不想丢人,马车内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就剩下钱碧瑶一个人伺候他。
“倒水。”
郦震西只管开口,钱碧瑶就要立刻照办。
一杯热茶端到郦震西嘴边,钱碧瑶膝盖突然一阵抽痛,双腿一软,一杯热茶不偏不倚浇到了郦震西脐下三寸那里。
“啊!你找死!烫死老子了!!”
郦震西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一脚踹开了钱碧瑶。
他才在马车上换了衣服,本就是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钱碧瑶一时疏忽,给他端过去的又是一杯滚烫的热茶,整整一杯都洒在郦震西那里,烫的他当即跳了起来。
“你这是要废了老子的命根子是不是?”郦震西疼的嗷嗷叫着,男人那里本来就敏感,这么一烫,登时起了一个大包,疼的郦震西直抽气。
这么大一个包,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那么他这段日子岂不是不能跟女人同床了?这对享乐为上的郦震西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想着这一切都是钱碧瑶造成的,郦震西顾不得是在马车内,对着钱碧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让你烫老子!让你不小心!你这个贱货!嘶……”
郦震西才踹了几脚,就因为裤子摩擦了伤口而痛的倒吸凉气。
钱碧瑶被踹在马车的角落里,膝盖上受伤的地方正好撞在坚硬的车壁上,登时疼的捂着膝盖原地打滚。
“不要打了……震西,我知道错了……不要打了震西……呜呜,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帮你……我帮你好不好……”钱碧瑶说着,顾不得自己浑身都是伤,挣扎着爬到郦震西脚下,紧紧地抱着他双腿,抬起头来,满脸痛苦和崇拜的神情看向他。
胸膛还有意无意的蹭着郦震西双腿。
郦震西咬咬牙忍住了将钱碧瑶踹飞的冲动,冷哼道,
“贱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我?”郦震西眼底充血,表情狰狞。仿佛钱碧瑶一个字说错了,都会再次遭受更加恐怖的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