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阁内,其乐融融,春意流淌。
……
相较于问君阁此刻温馨怡然的气氛,整个郦家,却是笼罩在一股狂风暴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之中。
郦宗南因生意上的事情去了外面,还有三四天才回来。而姑奶奶平日里若是长亭不回郦家,她自是有的是地方去,王府和别院都可以去,自然也不愿意在郦家看郦震西和钱碧瑶那虚伪的嘴脸。
当钱碧瑶才送走了换药的大夫,还没等躺下休息一会,冷不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力气之大,整扇门都跟着踹了下来,砰然飞出,正中钱碧瑶面门。
“砰!”
“啊!”
砰的一声之后,是钱碧瑶凄厉的惨叫声。
被郦震西一脚踹飞的门,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钱碧瑶脸上。先是鼻梁,再是整张脸,待房门掉在地上时,钱碧瑶本能的一摸脸,已是一手鲜血。
看着钱碧瑶鼻子嘴巴都往外冒血的可怕样子,郦震西并没有收手,反正他之前也没少揍过钱碧瑶,流血的事情没少发生过,可以说,他现在看到钱碧瑶流血的样子,多多少少有些麻木了。
“贱货!竟然让林嬷嬷给你找小官!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说我郦震西不行!说我不行!老子哪里不行了?!”
郦震西带着冲天怒火,抬脚狠狠踹在钱碧瑶小腹上。
真是恨不得现在扒了她的皮!
因着京都府尹是得了肖寒的命令,突然审讯的林嬷嬷,虽然附近的百姓都去了,但因着郦震西正在家里养伤,而钱碧瑶膝盖的伤也一直没好,所以等郦震西收到消息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府尹早就审完了林嬷嬷,现在林嬷嬷都送回了郦家,因着找小官又不是错事,林嬷嬷做错的就是不该在大街上脱衣服,府尹罚了郦家几千两银子也就不需要在关着林嬷嬷了。
而林嬷嬷从府尹那里离开之后,自是没胆子回郦家,跑的远远的。
钱碧瑶之前腿上的伤有恶化的迹象,所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今儿才觉得好受一点,刚刚换过药,因着林嬷嬷不在身边,也缺少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所以钱碧瑶一直顾不上外面的消息。
冷不丁被郦震西一脚踹飞,钱碧瑶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
“痛……好痛!!嘶……震西……究竟……啊!究竟怎么回事?”钱碧瑶才说了一半,就被郦震西扯着头发拎了到了跟前,厚重的巴掌重重的落在她脸上。
“贱货!你还想抵赖?!林嬷嬷当着京都府尹和其他贱民的面,全都招供了!说是我不行了,所以你就在外面找小官!连琼玉楼都出面证实了,难道伍紫璃那样的大人物,也能冤枉你不成?你倒是真可以啊!非罗巷那种地方的小官,你也敢要!贱货!贱货!”
郦震西一边骂着,一边巴掌啪啪的落在钱碧瑶脸上。
就是对一条狗,此刻也比对钱碧瑶仁慈。
郦震西素来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现在里子面子都丢光了,他自是说不出的愤怒,如果不是此事闹得大了,他现在就想杀了钱碧瑶。
钱碧瑶从郦震西的叙述中,缓缓回过神来,却是整个人都如坠冰窟之中。
林嬷嬷那个贱婢,竟是出卖她?
是!她之前是让林嬷嬷去琼玉楼打探过小官的价钱,不过却是为了演一出戏,让郦长亭和小官被捉在床,才会派出林嬷嬷的,再说了,当时林嬷嬷见得也不是伍紫璃,而是琼玉楼其他小官,如何能被伍紫璃知道?
这个林嬷嬷,为何冤枉她?
钱碧瑶此刻耳朵嗡嗡作响,膝盖的痛反倒不是什么,小腹疼的仿佛肠子都打结在了一起,她这几天先是跪瓷器碎片,再是落水被摁着脑袋灌水,在马车上还要被郦震西凌虐,好不容易今儿舒服点了,郦震西下手却是比任何一次都狠。
这分明是把她往死里整啊!
“老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钱碧瑶对老爷一心一意,何曾有过二心?林嬷嬷虽然给了我多年,但人心叵测啊!谁知林嬷嬷不会是被别人收买了陷害我呢!老爷对我这么好,我与老爷夫妻恩恩爱爱,有太多双眼睛看不惯我们如此恩爱,才会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法子陷害我!老爷!我没有!没有啊!”
钱碧瑶现在终是体会到,什么叫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明明最初算计的是郦长亭,现在却是要搭上她的性命!此事,定是跟郦长亭那小贱人脱不了干系!
郦震西此刻怒火冲天,一想到外面那些传言,就想亲手掐死钱碧瑶!一个看重面子的男人,更加看重的自然是他的男人雄风!现在外面的人都说他不行了!偏偏行不行这种事,他又不好在人前展示,这个哑巴亏吃的,他如何还能放过钱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