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抓住了钱碧瑶的话柄,自是不会跟她客气。
钱碧瑶身子一缩,被姑奶奶这么一骂,吓得立刻躲在郦震西身后不敢出来。
姑奶奶向着郦长亭,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姑奶奶现在竟是愈发不给她这个郦府大夫人面子了,明知道她是针对郦长亭说的那些话,却是故意给她难堪!钱碧瑶愤恨不已,却是不敢冲姑奶奶发火。
可郦震西却不管这些,冲到长亭面前,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畜!好好地日子都让你给搅合了!我看你留在郦家,就是为了故意让我郦家倒霉和难看的!平白无故的得罪了国师,还不依不饶的!你以为你是谁?我郦家家大业大,却也不是让你如此得罪的!现在宫里炼丹的药材都从黄贯天那里引进,我辛辛苦苦进来的那些珍品,现在都成了压箱底的货!眼看天越来越热了,你还让我这个老子痛快不?”
郦震西手指头点着长亭,若不是姑奶奶还在,早就冲上来将她撕开了。
长亭看了姑奶奶一眼,旋即起身,淡淡道,
“父亲,你有所不知,之前是国师一口咬定我杀了金高,还让他的手下私自禁锢我,后来证明了,杀害金高的另有其人,而皇家书院的院士也能替我作证,确实是国师有错在先。我只是就事论事。难道因为白温茂是国师,犯了错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吗?这京都的法律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长亭如此一说,一旁,钱碧瑶又忍不住出声讽刺,
“长亭,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呢!谁不知道有些话朝廷就是喊出来让咱们听听的,你不也知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吗?总之,你得罪国师,就是你的不对!”
“大夫人,我的对与错,还轮不到你来评判!郦家还有一家之主,就算父亲和祖父不在,不是还有姑奶奶这个长辈吗?大夫人实在没必要如此着急的越权拍板!远远轮不到你呢!”
长亭不屑的扫了钱碧瑶一眼,看来经过前阵子的修养,钱碧瑶已经度过了小官风波的折腾,虽说整个人气色大不如前,这战斗力倒是恢复的不错。
只是,她郦长亭今天敢只身一人回到郦家,就不会让钱碧瑶给欺负和算计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我何时想要越权拍板了?”钱碧瑶也指着长亭,气的浑身发抖。
只因长亭说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钱碧瑶此刻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钱碧瑶,现在有震西这个父亲问话,你又不是长亭的亲生母亲,还是规矩安生一点的好!郦家现在,的确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姑奶奶顺着长亭的话说下去,顶的钱碧瑶哑口无言,面颊憋的通红,眼底满是愤恨不甘的寒光。
郦震西见长亭到了这时候,还能如此冷静沉着,不觉更加生气。
“姑姑,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再向着这个孽畜说话了!原本那件事情只要她别那么咄咄逼人的话,也就过去了。今儿我亲自去一趟国师府,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她却非要揪着国师的人不放!之前就得罪了国师的养女水笛儿,现在还令国师损失了两个管家,这接下来的皇商选拔,我郦家可如何是好?所以,我今天必须绑了这孽畜,让她跪在国师府门外,负荆请罪!!”
郦震西的话,听的姑奶奶一阵心寒。
皇家书院那件事,阳夕山已经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虽然阳夕山没出现,可始终都在暗处观察着,也是等长亭没事了才离开。如今却被郦震西如此颠倒黑白,她如何不心寒?
“震西,皇家书院那一出,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国师借着金高的死,故意为难我郦家,当着那么多学生和皇家书院院士的面,如果长亭当时委曲求全了,那才是给我郦家丢人现眼!我郦家是百年皇商,我郦师惠又是王爷的遗孀,论起家世地位,那国师与我郦家,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却是想着当众踩我郦家脸面!倘若被其他人知道了,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什么商户家族都可以在我郦家的脸上踩上一脚,我郦家才是真的走到了末路!长亭在皇家书院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误!当众想给我郦家难堪的,就要当面狠狠地踩回去!越狠越好!如此,才不会有下次!”
姑奶奶将整出戏看的透彻明白,因此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可她这番话对于郦震西来说,无疑是对牛弹琴。
郦震西现在怒火中烧,加上之前有钱碧瑶的挑拨,完全听不进姑***话,心里想的都是将长亭推出去。
“姑姑,你说这些话之前,也不看看现在郦家是什么情况?如今皇商选拔在即,国师可是协助选拔的人选,而今闹出这么一出,你也会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么以后是不是我郦家给宫里供应的药材或是其他的都要被其他商户世家给代替了呢!现在是黄贯天,以后是不是就是其他四大家族了?损失了这批药材,我郦家已经压了十万两银子的货物,这一切,都是这个孽畜造成的!”
郦震西指着长亭,眸子通红。
钱碧瑶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反正现在郦震西是认定了一切都是郦长亭的错,只要咬住了这点不放,郦长亭就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