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跟临安郡主和长公主的关系,明显是比跟自己亲密太多。
连临安郡主如此淡漠性情的人都能对她露出如此笑容,这让阳拂柳内心的火焰嫉妒燃烧如火如荼。
长亭此刻而也忍下心中冷冽嘲讽,冲着阳拂柳微微一笑,
“原来是老熟人呢,这就不用长公主引荐了呢!没想到阳姑娘你还如此关心民族大义!果真是衬得起你暹罗巷圣女的称号。”
长亭这话,明显带着讽刺的意思,可她此刻是笑意盈盈的一张面孔,说的又都是实话,无论阳拂柳听的多么刺耳,也不能当众反驳争执,类似的亏她已经吃了太多,现在是郦长亭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又是在临安郡主的地盘上,真要闹起来,热闹了临安郡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这也是郦长亭的目的!
故意激怒自己,用她的怒火来掩盖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她绝不会上当!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圣尊的人,收到这么个消息,铤而走险的走到这一步!这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只有利用那些穷人对她的感激心,她才能顺利翻身重新开始!
所以,无论郦长亭说什么她都不能翻脸。
阳拂柳垂下的眸子,眼底满是凝结的愤怒和不甘。
郦长亭,你等着!就让你再得意几天,马上就是我阳拂柳当家做主的时候了!到时候,你郦长亭给我提鞋都不配!
“本公主也知道你们早就相识,既是如此,有些事情交接起来也比较方便。”长公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长亭和阳拂柳具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拂柳这一次,一开始的确吓到本公主了,不过后来听到她说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话,还有她为那些家眷写的联名书信,也是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不仅如此,她还将自己的首饰细软全都拿了出来,不遗余力的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家眷。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这次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拂柳付出的一切,她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有如此大情大义,让本公主也是钦佩又心疼,所以,这次的晚宴,本公主特意将拂柳安排在身边,正好与长亭一起。
长亭,你是这将军府的常客,拂柳今儿在这边,你就替本公主好生照应着。”
长公主不太了解长亭和阳拂柳之间的恩怨,这种事情临安郡主也不可能跟她多说。
她是真心欣赏长亭,而通过这次的事情又觉得阳拂柳是个有魄力的少女,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将她们放在一起,并没有比较的意思。
阳拂柳缓缓抬起头来,已然恢复她曾经的自信和优雅,看向长亭的眼神却有着隐藏的挑衅。
郦长亭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吗?
结果呢?
她郦长亭不过闭关学习的十几天,她阳拂柳就能打如此漂亮的一个翻身仗,还有什么事情能拦住她?
阳拂柳这边越想越得意,眼前仿佛已然出现了一条阳关大道,而郦长亭就被她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
长亭深呼吸一口,听着长公主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一次阳拂柳付出了多少努力,又是吃了多少苦,而阳拂柳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表面上是谦虚的样子,实则那话语后面都给长公主留了延伸的话题,无非是借着长公主的口再多夸她自己几句。
长公主说她跪下拦轿子的时候撞伤了膝盖,她就说那些家眷连夜等候长公主的轿子时淋了雨,很多都发热生病了,长公主自然就会想到阳拂柳之前也是奔波劳累的生了一场病。
啧啧!
这心机,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公主虽不是蠢钝之人,可毕竟是宫里得宠的公主,性情脾气算是比较单纯,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太大的风浪,这会子阳拂柳稍微用心计,长公主就会被她的外表欺骗。
长亭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满和焦躁,长公主要说什么,她不好阻拦,但是阳拂柳想借此翻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长亭眨眨眼,低下头,但笑不语。
可阳拂柳却是得意的主动挑衅起她来。
“长亭,我们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了,本以为这一次能跟你好好叙叙旧,只不过……你也看到了,这次的晚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还要帮那些家眷统筹分配,所以,如果我们要叙旧的话,看来要到年后了。”
阳拂柳这话一出,一直不吭声的临安郡主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长公主看不出阳拂柳的为人,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之前种种,她不是没亲眼见证过。
长亭此刻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清淡如烟的气质。
一身的清冷气场,与她此刻穿着的烟霞色芍药花长裙相得益彰,清理绝伦,又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