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凤老师,你的手也像我娘亲的那样,在食指那里会有茧子,是练习写字留下的,而且手背都很白,能看到上面的血管。”
长亭说着说着,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她知道,自己答应过肖寒的,不再为曾经的伤痛落泪,更加不会为了郦家那些伤害她的人落泪。
但是今天受到的委屈和虐待,在此刻的她看来,她感受到的是母亲的痛苦和悲哀。
为母亲而伤心难过。
“长亭……没事的,有我在呢,有很多人在你身边。”禧凤老师知道没娘的孩子受了委屈无处告知的那种滋味。
更何况,给她委屈伤害她的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还要一路坚持着回来,还要在路上想好接下来的对策布置好了才能回来。
如此压力,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知道,我没事了,我只是看到禧凤老师太开心了。”她摇摇头呀,露出倔强的微笑。
还在想着,如果刚才那滴眼泪能忍住多好。
她不该是一个脆弱的郦长亭!
既然是重生来复仇的,她就该是一个杀伐果决的郦长亭。
“之前,听十九说,你如何也不肯让他们现身,说是担心连累五爷,要我说,五爷那是宁肯失去任何,也要保住你的。这还不知道五爷回来之后看到你这样子,会心疼成什么样。
你这孩子,也该知道,任何事不要总想着一个人去扛着,你是自己的,同时,你也是我们大家喜欢欣赏的长亭,所以,有些时候要记得我们都在你身边,都可以帮助你。下次,不要再如此了,这样,只会让关心你的五爷更加内疚。”
禧凤老师这是提前给长亭报备,因为对五爷的了解,禧凤老师此刻都不敢想象肖五爷看到郦长亭手背上的伤,会不会立刻冲过去杀了郦震西。
“禧凤老师,谢谢你。”长亭已经明白了禧凤老师的意思,想到稍后可能要面对肖寒的怒火,就有些无措。
虽然那愤怒不是冲着她来的。
禧凤老师给长亭重新包扎了伤口之后,又陪着她说了一会话,明明是皮外伤,禧凤老师却是连七经八脉都要给她重新检查一遍,这让长亭哭笑不得。
如此,心情反倒是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压抑和委屈了。
送走了禧凤老师,长亭想到院子里透透气,谁知,才将打开房门,就看到院内有一道挺拔身影负手而立。
静静伫立在凉薄夜色下的身影,此刻莫名多了丝丝寒意,不知是月光的薄凉渲染了他,还是他本身的冷冽气息改变了月色。
长亭一愣,这背影明明就是肖寒,可他怎么站在院子不进去呢?
要知道,以往他来到这里,可都是着急上火的将她抓进屋里又亲又抱的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知道她受伤了,所以……
长亭撇撇嘴,旋即勾唇一笑,踮起脚尖朝肖寒走去。
虽然明知道自己再怎么轻手轻脚的,肖寒还是能听到,可长亭就是想试探一下。
就是抱有侥幸心理。
也许这一次,他听不到呢!
那么她就可以偷袭成功了?
如此想着,长亭心上竟有了一丝莫名的窃喜。
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要接近肖寒了,长亭轻轻抬手,想要从后猛地抱住他。
这一招可是肖寒最擅长的,终于也能轮到她用一次了。
谁知,手臂才抬起一半,就有异常冰冷的声音冷冷响起,寒冽如刀片一瞬割过皮肤的感觉。
“你的侥幸心理,究竟要用多少次才会罢休?一次不够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是吗?我给你安排的人,保护的是你的安全,是我的安心!不是让你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用或是不用!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了?!”
蓦然,骇然的声音是长亭从未感觉过的冷酷薄凉。
就像是坚硬冰凉的瓷器表面,看似绚烂光华,却是毫无温度。
要将她冻结冰封的感觉。
长亭抬起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敢相信,用如此近乎于无情苛责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的人竟然会是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