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翠丹恶狠狠地盯着大殿的入口,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时,身前有几个世家千金在那里窃窃私语。
“怎么还没到郦长亭表演呢?我今儿可就是冲着她来的!以前在皇家书院的时候见过她一次,看气质和谈吐举止,真的不像从小就被扔在宫里自生自灭的样子。”
“你不是来看太子的吗?怎么又变成郦长亭了?要我说啊,以前都说郦长亭如何如何不堪,但仔细想想,这都是她自己想要造成的吗?如果是我们的话,一出生就被送走了虐待,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其次!这郦长亭也真是命大,能有今日成就,实属不易啊。”
“所以说呢,郦长亭现在看来似乎是苦尽甘来了呢!光是凌家医堡的密令令牌就够她这一世吃穿无忧的了,而且我听说,郦家姑奶奶也是给她准备了大礼,不论输赢,都一定送给她。”
“这些呀,都是明面上的,在这之前,凌家医堡就已经委托郦家姑奶奶将凌家老爷子的收拾珠宝全都送去了问君阁,光是让人梦寐以求的云裳彩衣就有二十套,还有十箱金叶子,200多副名贵字画,古玩玉器上百件,还有六十多家店铺呢!我们光是听听,就已经数不过来了。所以,今天的比赛对郦长亭来说,输赢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赢家吧!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其实想想也怪不容易的,一般人哪能坚持到这一步呢!”
“郦长亭的努力,在凌家书院也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之前那些对她不利的传言,我看都是狗屁!郦长亭有这么厉害的外公家,还用得着去下毒陷害一个郦泰北吗?郦家虽是皇商,可论根基深厚,如何能比得过凌家医堡?”
“可不是嘛,再说了,那个郦泰北成年论辈的也见不到个人影,哪像其他家族的世家公子终日都在京都露面,说得好听点是在外游学,说的难听点这跟被郦家放养了出去有什么区别?说不定郦家早就放弃郦泰北了呢!早就看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呢!说不定呢,自始至终就是郦泰北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呢!!”
几个世家千金越说越来劲,才将事情联系到郦泰北身上,在她们身后的年翠丹就爆发了。
“不准你们诋毁泰北哥哥!他是郦家长子嫡孙!是郦家唯一的接班人!你们几个见识浅薄的长舌妇懂个屁?”
年翠丹冷不丁的喊了几声,虽然皇上和太后那里听不见,可附近的商户家眷都是听了个真切。纷纷扭头好奇的看向年翠丹。
那几个千金闺秀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反应过来之后,眼神像傻子一样看向年翠丹。
她们在说郦家的事情呢,年翠丹激动个什么劲儿?
“年翠丹,关你什么事呀?我们又不是说你!你是不是梦魇了还是吃错药了!”其中一个世家千金不甘的回嘴道。
年翠丹此刻狠狠地瞪着对方,双眸充血目赤欲裂,眼神森森如霜,双拳紧握,看样子要跟她们拼命似的。
“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说的事情,就是跟我有关!”
尽管年翠丹压低了声音,可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更加阴森可怕,让人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年翠丹的眼神说不出的骇人阴森,再配上她有些黝黑的肤色,让那几个世家千金都是吓了一跳。
“年翠丹,你威胁谁啊!你以为你是谁?你……”
“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们还是看比赛吧。”
刚刚那个世家千金还想嚷嚷几句,却被旁边的人拽住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们这些小人物的千金还是低调点好,真要闹出乱子的话,虽是年翠丹有错在先,但是她们也难以幸免,到时候各打五十大板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年翠丹盯着面前桌子上摆着的水果,仿佛是看到了郦长亭的小脸,那么的刺眼。
她抓起桌上的葡萄,径直塞到嘴里,胡乱咀嚼着,皮也不吐,就这么直接咽了下去。
她瑟缩着身子,仿佛中了邪一般,哪怕周遭热闹声响震天,她也觉察不到,此时此刻她眼前看到的就只是郦长亭!
“郦长亭……贱人,你害了我的泰北哥哥……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郦长亭,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你的血,吞你的肉,我要将你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咀嚼成渣!我看你还怎么投胎,还如何转世为人!!”
年翠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旋即将桌上的葡萄捏碎在手心,葡萄汁顺着手心滴落下来,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下去,仿佛那是郦长亭温热的鲜血。
年翠丹眼底,一瞬血色凝聚,犹如魔怔。
……
未央宫外,准备进入未央宫的长亭,此刻一席烟青色天丝长裙,裙摆绣着暗纹的幽兰花,花开悠然,花纵明晰,只需往那儿一站,便是一道清丽夺目的傲然风景。
纵然是如此简单素雅的颜色,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冰晶玉容只感觉,犹如在她身上开出一朵朵清秀无双的浅色幽兰花,在那妖娆纤细的腰身衬托下,花儿开的正是时候,正当季节。
长亭身后,尽明月陪着她一同。
看着眼前清姿飒然的少女,尽明月莫名动容。
不知正在赶回来的余欢,若是看到这样的郦长亭,该是何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