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来干什么?!一个月来,你才来……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阳拂柳脸上是那种诡异嘲讽的气息。
阳夕山能来,她自己也是一惊。
可转念一想,他这时候来绝不是为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将她留在身边的。
她也不稀罕这个机会!
阳夕山走进来,静静看着阳拂柳。
一个月而已,她变得更加尖锐凄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事到如今,她还看不到自己的错误。
“我来,是给你一些东西。”阳夕山凝眉开口,将一个盒子递给阳拂柳。
阳拂柳忽然笑了起来,扬手将那锦盒打翻。
里面的银元宝和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看到地上的珠宝首饰,阳拂柳不觉露出诡异的冷笑,“哈哈哈……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长公主的法子大哥你也会!只不过,大哥你比长公主好爽多了,给的足够我这辈子吃喝了,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感谢大哥你呢?!”
阳拂柳此刻的指责也在阳夕山预料之中。
看来,她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拂柳,你终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最开始的时候,我兄妹二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我也曾一度将你,还有你的娘亲当做一家人看待。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做出了比你娘亲还要过分的事情!
你娘亲间接害死了凌籽冉,险些害死了长亭,而你,却也不肯放过长亭,一定要将她的一切抢夺到手才甘心!而今你的下场,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
阳夕山此刻,何尝没有痛心的感觉?
他曾那般信任的阳拂柳的娘亲,一直以为她真的如表面看到的那样,温柔善良,单纯无辜。谁知却是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后来,他相信拂柳是无辜的,对调包的事情一无所知!
但到头来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单纯可笑,被这母女二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现在回想起来,阳拂柳如何能不知道她眼底的朱砂痣是用胭脂水粉掩盖住的呢!
只是,曾经的他,是多么信任她呀!
而今却是,曾经的信任有多重,失望也就多重。
尤其是在看到阳拂柳此刻还在死撑着不肯认错,心下的失望更加浓重。(小说
“拂柳,这些东西,你都收下。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今后,如何进退,如何生存,你若始终还是不懂回头是岸,那将来如何,便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得任何人。”
阳夕山语气始终冷漠淡然,如同公事公办一般,不再掺杂任何感情在其中。
“大哥,你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我怪不得任何人?我的出生,我留在这里,这都是我能选择的吗?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我和娘亲何至于留在京都?就是因为你的父王!他的轻敌,因为你,你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所以连带的还没出生的我也不得不留在这里!!
现在,我好不容易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了,你不帮助我也就罢了,却是几次三番的联合外人欺负我这个妹妹!!郦长亭有什么好?如果不是凌家传人!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她凭什么跟我斗?!
你现在说得好听,一个月前的福照园,明明你可以站出来帮我度过难关,可你自始至终不曾露面,我为什么会身受重伤?都是因为你的冷漠,才助长了忽烈扎丹那些人的气焰,他们三个人对付我一个,将我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是你!如果不是你对郦长亭有情,你处处袒护相信她,也不会由着她在福照园对我大肆羞辱算计!!
看着你喜欢的女人那么对我,你心里很幸福是不是?!只要她好,是不是全天下所有人都该死?!是不是?!”
阳拂柳此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大声斥责叫骂。
什么来给她送东西的,说白了是就此跟她划清界限罢了。
以前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将来他有机会回到北辽,或许还会封她一个公主,但是现在……只怕连她被卖到地下奴隶市场他都不会管了。
阳夕山有一瞬怔愣。
原来她受伤真的都是忽烈扎丹做的!可说到底,她有今日,不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吗?
“罢了,你若恨我,那就恨我。以后你一个人在京都,好自为之吧。”
阳夕山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跟阳拂柳多说哪怕一个字。
可他最后一句话,却是让阳拂柳心下一颤。
她一个人在京都?
什么意思?
阳夕山要回北辽了吗?没听说朝廷有什么动静啊!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