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余欢,有话就说,你别这个样子,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亭说着,不自然的摸摸胳膊。
尽余欢面容闪过一丝尴尬,旋即却是昂着头,狠狠道,
“你这臭丫头!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之前跟你吵了一架没跟你一起上马车吗?至于如此记仇了!如果知道你会出事,我……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跟定了你的马车!!”尽余欢说着,双手轻轻拢住长亭受伤的手背,细细托在掌心。
“喂!尽余欢!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好好说话吧,突然这样子,我很不适应呢!”长亭呵呵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尽余欢心下一缩,面上却是之前一贯的桀骜纨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爷好心温柔对你一次,你还不领情呢!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啊!”尽余欢若有所思的说着。
长亭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管我?总之你今天是来看我的,不是气我的。你要这样,立刻走人,让宁清和笑灵她们进来。”
长亭作势就要推开尽余欢。
尽余欢登时跳了起来,不满的嚷嚷着,“喂!你少拿这个来威胁小爷,小爷我是被吓大的吗?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尽余欢说完,作势就要离开。心里想的自然是长亭能拦着他了。
可等他都走到门口了,眼看就要拉开房门了,也没听到长亭挽留的动静。
心下那个懊悔加尴尬。
只能是愤愤然转身,不满的瞪向长亭,却是看到长亭正抿唇笑着。
“好你个臭丫头!我这边为了你都担心的要死了,连衣服都被扒光了还不忘追上你救你,你倒好,倒在另一个没脸见人的臭男人怀里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气我!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还不走了呢!我就要留下来问个清楚!!”
尽余欢这番话说的,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本事,长亭也是服了。
“什么没脸见人的臭男人啊,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说人家低调呢!哪像你,不穿衣服就追了上来。”长亭狠狠白了尽余欢一眼。
明明是他技不如人好不好,倒还责备上肖寒了。
尽余欢面上一僵,心下愈发黯然。
“那他到底是谁?带着个鬼面面具,不是没脸见人的臭男人又是什么?”
“是书院的院士。”长亭知道迟早是瞒不住的,尤其是郦家的人,现在心里也好有数了。
“肖寒?!”
果真是他!
尽余欢的心越来越沉。
肖寒除了年纪比他大,其他任何一项都是他不能比的。
也许等他到了肖寒那个年纪,未必会输给他。
可长亭能等吗?
“怪不得之前墨阁倾巢而出,连石风堂都有所动静,你跟这个肖寒……你们……”
“什么我们你们,都说了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其他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可是病人,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审我的?”
长亭不高兴的瞪了尽余欢一眼。
她能坚持到现在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虚脱的只想躺下休息。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你躺下跟我说话吧。”
尽余欢原本还想追问,可是看到长亭似是有意岔开了话题,而她脸色也是真的很难看,心下虽然难受,面上却顾及着她的感觉。
“嗯。”长亭点头,躺下之后好受了很多。
可昏昏沉沉的感觉却上来了,大概是之前喝的汤药起了作用。
跟尽余欢说着说着话,就忍不住犯困。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尽余欢跟自己说了很多话,但她实在太困太累了,都没怎么听清,到最后尽余欢似乎还叹了口气。
等她醒来,已是傍晚。
她昏睡的时候,姑奶那又来了一趟,送了很多滋补的药品。
郦宗南因为腰伤的缘故,所以不方便出门。
醒来后,依旧没看到肖寒,长亭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她都醒来好几次了,难道肖寒还在昏迷着?如果不是很严重的内伤,他如何现在还没醒来?
长亭实在等不及了,想要起身下床,肋骨那里却是疼的她重新坐回到床上。
“三小姐,这是作何?不是让你好好躺着休息吗?你这身子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可不能再随便下床了。”窦姨正好进来,见此情景,吓了一跳。
长亭摆摆手,明明额头已经冒出细密冷汗,面色也苍白骇人,却仍是坚持要去看肖寒。
“窦姨,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醒来两天了,这都没看到肖寒,今儿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他的,你不要拦着我了。”长亭撑着床铺再次站了起来。
因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甫一起身,天旋地转的感觉登时袭来。
窦姨忙上前扶着她。
“三小姐,别让我为难了,这是五爷的命令。况且您这身子,实在……”
“窦姨,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五爷当初也不会知道他会昏迷这么长时间!一旦出了问题,我都扛着。”长亭说着,不由分说的就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