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贱人……你现在也知道对不起我了吗?”
北天齐颤抖着嗓音开口,此刻恨不能跳起来掐死阳拂柳。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若不是因为她喊的那一嗓子,他现在说不定早就跑了,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你……你害死本侯爷了!你……”
北天齐昂起头,可稍微一动,浑身就是钻心剧痛。
明明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他却昏迷不了,要活着忍受这痛苦。
“北天齐,想我阳拂柳,曾经何等尊贵,有多少世家公子拜倒在我面前,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个废物死在一起吗?我有多不甘,你知道吗?”
阳拂柳咬着牙,忍痛出声。
为何不让她痛晕过去?
为什么,她阳拂柳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在几年前,最多三四年前吧,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奴隶生下的女儿,过得却是郦家嫡出长女的日子还要好。她走到哪里,都是拥蹙者众,有多少人羡慕她,巴结她,又有多少男人为了看她一眼心心念念着。
她明明度过了十多年衣食无忧的享受日子,为何,这几年,要将那些属于她的全都收回去?为什么?!
那都是她辛苦得来的啊!
关郦长亭什么事?!
那个贱人!
抢走了她的一切!
“你……你这贱人!”
“别一口一个贱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也口口声声说的,要跟我共同进退的吗?结果呢?危机时刻,你还不是拔腿走人?你有站在我的身边帮过我吗?”
阳拂柳冷嘲出声,声音带着不甘的愤怒和颤抖。
她就要这么死了吗?
她不甘啊!
她真的还想继续活下去!想要报仇,想亲自将郦长亭踩在脚下!不该如此就结束了的。
“你……你知道什么叫做男尊女卑吗?你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吗?这天下本就如此……男人是天,是一切,女人的存在就是要为男人牺牲的。你连这个都不懂……你……咳咳……”
北天齐说着,重重的吐出两口鲜血,身子剧烈痉挛起来,眼球凸出,似是随时都要掉出来一般。
目睹此景,阳拂柳仿佛看到了自己稍后的死状,也会是如此恐怖,狰狞。
“不……我不要如此……我不要……这不是我的结果……不是……”
阳拂柳摇着头,想跑,想走,想离开这里。
然,等待她的却是一身黑衣蒙着面巾的隐卫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径直朝后山走去。
“大哥……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有很多很多的宝贝,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你看我都是这般模样了,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即便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久了,求你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不要……不要……只要你肯放了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呜呜……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是冤枉的啊!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郦长亭的事情,是误会……呜呜,误会啊、”
阳拂柳断断续续的喊着,果真是死到临头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长亭一早就看清,阳拂柳为人,就是被抓住了手腕都不会承认的。
这种人,还跟她浪费时间作何?
当阳拂柳被扔进一个事先挖好的坑里时,随之,还在抽搐中的北天齐也被扔进了坑里,正好砸在阳拂柳身上。
北天齐俯身朝下,一张扭曲面容正好对准了阳拂柳的脸。
“呕!”
北天齐一张嘴,嘴里的鲜血和呕吐物系数喷溅在阳拂柳脸上。
阳拂柳正准备张嘴呼吸,这一下,全都吃进了嘴巴里。
“啊……”
阳拂柳的尖叫声,扭曲狰狞到了极致。
临死前,还要被北天齐这个贱人恶心。
“走!滚开!”
“谁来救救我!!”
“郦长亭!我阳拂柳发誓!我跟你,没完!!”
“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黄土埋了大半截,阳拂柳还在喊冤。
当冰冷的黄土埋在她脸上的时候,阳拂柳内心的绝望害怕拧在了一起,她这样,生不如死?可死亡太可怕了,她真的担心,郦长亭连阴曹地府的人都能买通!
她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不要啊!郦长亭!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痛快吧!给我个痛快吧!!”
阳拂柳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喊叫,旋即,厚厚的黄土落在脸上,紧跟着,有一只厚底靴子踩了上来,压实了黄土。
紧跟着,黄土,踩压,黄土,踩压,如此反复几次。
黑暗,恐惧,窒息,恶心,痛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