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见过公子,丫鬟无礼还望见谅。出门在外相逢即有缘,可否载我们一程?”沈昙雨盈盈一拜,娇弱可人。
“小姐,他们是断袖,好恶心啊。我们给些钱打发走就好了,何必要挤在一起呢。”丫鬟的厌恶不加掩饰,倒没有被美色所迷。
“闭嘴,平日的礼仪哪去了?看来是我太宠你了,等回去后罚抄《女经》十遍。”沈昙雨面色绯红,急忙出声斥责。
活了十七载,她随父亲见过不少世家公子,可从没有一人让她如此心动。公子好男风,但相信凭她的姿色定能将其拉回正轨,以后二人相濡以沫共度一生必定极为幸福。
思及此,看向容访的目光更加放肆,余光撇到苏闲已带上隐隐的杀气。
车上的人默默注视眼前的一切,心里同时不耻。苏闲觉得姑娘演技拙劣,毫无逻辑性,承认自己宠着丫鬟不就是说自己管教不严嘛,完全是自己打脸。而容访讨厌女人*裸的目光,里面的侵略性让他觉得自己成为猎物,十分恶心。
“卿卿可愿意与她们同行?”容访柔声细语,温柔体贴替苏闲理理衣服。
苏闲注意到女子身上浅淡的杀意,心下警然,却并不慌张。
她喜欢将潜在危险放在眼皮底下,享受猫捉耗子的乐趣,便笑容满面道“愿意,十分愿意。”
话音刚落,主动贴近容访,小手环过他的腰际,将倩首靠在他胸前,营造出旖旎暧昧的氛围。
容访自是没有忽略女子的狠厉表情,只是没想到苏闲采取这种应对方式,觉得小师弟的思维与常人实在不同,竟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二人同属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骨子里都是极黑的,随即配合出声道:“我的卿卿同意了,你们上来吧。”
容访嘴唇无意间擦过苏闲耳廓,愣怔片刻干脆直接咬住轻啃,小声呢喃“戏演全套,小师弟可不要露馅啊。”
苏闲只觉酥酥痒痒,狠狠瞪他一眼,却不料眉眼含春,不仅没有威慑力反倒十分诱人。
见二人亲亲我我,沈昙雨不甘寂寞地插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鸾语,我家公子姓凤名言,是江南凤家人,世代经商。”
凤言?疯言!鸾语?乱语!好一个疯言乱语。
容访不由低笑,笑容如水波漾开,又如冬日暖阳破云而出,引走了沈姑娘的全部心神。
苏闲怕他坏了好事,偷偷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使上三分力气,估计已经泛青。
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脑袋被美色所惑的沈昙雨并未察觉不妥,反而娇媚如花地软声细语道:“公子一表人才,想必家中已有妻室,真羡慕哪家女子如此好运。”
“姑娘多虑了,我家公子至今孑然一身,老爷多次催婚,都被他以尚未遇见意中人为借口拒绝,后来老夫人收集了许多女子画像供他挑选,公子却说”我喜欢的女子必须有倾世之貌,才华横溢精通医术,性子温婉,身姿轻盈柔软,举止落落大方。“天下达到要求的人何其少,简直是强人所难。”
苏闲视线锁着沈昙雨,看她面容逐渐明媚,透着欣喜,知道鱼儿上钩了,当下再添一把火。
“今儿见到沈姑娘,我倒觉得极符合公子的标准,莫非前世你二人有段未解情缘,留到今生再续?”
整个人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沈昙雨再不掩饰眉宇间的情意,目光直直落在容访身上,似要将他望穿。
郎有情妾有意,当是人生之大幸。沈小姐松口气,她本以为少年是哪家贵公子,还担心会不会扯动大势力惹来麻烦,没想到对方只是个侍童。哼!以色侍人能有几时长久,小小栾童不足为惧,待公子尝过女人的味道,又怎会留恋他那干瘪的小身板呢。
稍一分析便觉得自己赢定了,信心瞬时膨胀,连眼神都不舍得移动,胶着在白衣公子身上。
见成功转移沈姑娘的注意力,苏闲在心里仰天长笑,腰上倏地一紧,抬头正好撞进那双温润的眸子里,对上容访似笑非笑的表情,暗道一声不好。
“卿卿说笑了,世上女子再好,在我眼中不能及你半分。”语气隐隐带些委屈,桃花眼里竟有泪光微闪。
苏闲愤慨:小人!果真是小人!看见容访私下投过来的表情,明显在说:小师弟想独善其身,推出师兄做挡箭牌,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只用一句话,沈昙雨这个大皮球又被踢回給苏闲,所幸沈姑娘刚刚给自己加强了心理建设,对自己的女性魅力信心满满,敌意倒没有之前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