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挑眉,如此奢华可真不是她的风格。
奈何爹娘太过热情,拒绝不得,只能点头。
“小珠玉,你哥哥他们应该说过冷辛要来的消息了吧。”冷烟抬眼看她,小心翼翼道,“她的儿子大你七岁,长相俊逸不凡,性子成熟稳重,我和你爹爹觉得可以当女婿。”
话落,看苏闲笑意收敛,眸色深沉,神色晦暗不明,心中不由一颤。
急忙道“你若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还替你物色了许多人选,如今你年纪尚小,可以慢慢挑选。”
许多?挑选?
苏闲轻嘲,这里十分重视女子贞洁,哪有男子会不在乎妻子的初夜?即使不在乎,又怎能忍受妻子与七个男子有染?
更何况两人没有感情做基础,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后经历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性格不合的二人终会爆发矛盾,何苦伤人且伤己。
再说她一旦为人妻,自由势必会受到束缚,而她天性洒脱又如何能忍受。
此外,理学的夫为妻纲在此地同样盛行,也许他不敢要求纳妾,但谁又能保证不去寻花问柳呢,而她素有洁癖,决不允许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所以与其到时后悔,不如现在不要开始!
……
一时间想了许多,突然发现她似乎要孤身度过余生,心中异常复杂,既渴望被爱又怕被抛弃的矛盾捆绑着她。
冷烟目不转睛的看着苏闲,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儿并不了解,十二年相处的缺失成为她心中的刺,无时无刻不痛着。
即使察觉到苏闲浑身散发的寂寥悲凉,她也只能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身为母亲,这是最大的悲哀。
沉默良久,苏闲倏地笑出声,一扫之前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笑意。
就在刚才,她整个人恍如醍醐灌顶,记起自己的志向明明在山水自然之中,有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她尽可以广泛交友,又何必沉思于儿女情长,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娘亲,我有些饿了,想喝你做的银耳莲子粥。”苏闲抱着冷烟的手臂,撒娇道。
她想通了?
想通就好!
“走吧,娘亲这就给你做,顺便叫上你两个哥哥。”
夜沉如水,明月当空,星辰璀璨,虫鸣断断续续传入耳内,温热的风拂过面颊,带起耳鬓的几缕碎发,苏闲仰面躺在房顶,神情惬意自得,苏犀坐在一旁,同样的悠然自在。
“二哥,你晚上不睡找我作何?”苏闲撇他一眼,自用过晚膳就跟在自己身后,期间多次欲言又止,真是搞不懂他。
“其实也没有大事,只不过我想知道女子最讨厌什么样的男子?”
“……”
渣男,脚踩两只船,薄情郎,负心汉,苏闲脑海中自动浮现此类词语。
大概就是这些了,不过他问这做什么?
“二哥可是有心事?”苏闲见他面色紧张,不断抬手拭汗,心下好奇。
苏犀踌躇许久,似下定决心,坦诚道“我与李家三小姐自幼定有婚约,不过从未见过,如今彼此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我不想娶她。”
“为何?莫非二哥有意中人了?”若真是这样可不好办呐。
“没有,我只是觉得对她并不了解,万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却冒昧地娶了人家,那岂不是害了姑娘。”怕苏闲误会,他急急解释。
原来如此,倒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儿。
毕竟郎情妾意才能长久,有此顾虑不足为怪。
苏闲眸光闪烁,手指抚过下颌,沉沉开口“你先不必急着拒绝,可以换种方式接近姑娘,比如进她府中当个小厮或者仆从,多方面了解过后,也许会喜欢上的。倘若你现在让姑娘厌弃,日后再发现中意人家,好马不吃回头草,她理你才怪。”
苏犀沉默不语,垂眸深思,忽而茅塞顿开,感激道“小珠玉言之有理,如果我们最后喜结良缘,你可是大媒人。”
苏闲蹙眉,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媒人这个称呼,倒不如来些实际的。
当下咯咯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诚恳的目光直直落下“我只需要你送个大红包即可,最好不要低于万金。”
“……”
看她提到钱双目放光,嘴角上扬咧开渗人的弧度,完全是一副财迷精的模样
苏犀不由担忧:如此贪财,日后不会栽在钱字上吧。
却不料,将来一语成箴!
就连苏闲自己想起都悔不当初,为了蝇头小利陪上她的一辈子,仰天长叹一句:钱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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