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白公子莫要度君子之腹,妄加揣测他人想法,毕竟在下只是略表关心而已。”
“……”
关心?关心谁?是刺客还是她?
苏闲气结,对方暗指自己是小人之心,而他是谦谦君子,宽宏大量故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真是可恶至极!
“既是关心,那就随我一起去审审他。”语气不容置喙,强势霸道。
苏闲淡淡看他一眼,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深意,率先转身离开。
——
无钱门门规看似松散,实际上却是十分严格,但凡有人犯错都要接受法阁的审定,按照严重程度予以惩戒,并且还设有狱阁专门负责关押看守犯错之人,而刺杀苏闲的杀手头目此刻就被关押在此。
顺着幽深狭窄的通道前进,环境是封闭且阴暗潮湿的,暗淡昏黄的火光左右摇曳,气氛无端添了几分阴森可怖,来往的细长人影投射在光滑的石壁上,竟似阴间鬼差般灵异渗人。每间牢房单独设立,各项设施齐全,铺着棉褥的木板床,安着烛台的方正小桌,甚至还有一整套茶具,几本杂谈话本,笔墨纸砚俱全,哪有半分牢房的影子,倒像是偏僻地方的客栈!
不过苏闲是断不可能免费提供这些的,凡是进了这里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必须缴纳一定费用,美其名曰“改造费”。
若有人打算逃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的小黑衣们分批轮班驻守于此地,就算长出双翅膀也无济于事!
只因为杀手头领的目标是无钱门最无耻的,偏偏也是小黑衣们最敬爱的八卦来源苏闲,出于自家人的护短心态,他受到了众人无比“热情”的招待。
郑宁手拿竹竿,顶端系着坚韧的冰蚕丝,冰蚕丝的另一头栓着一块牛肉,色泽鲜艳香气诱人。
只见他满脸笑意,猥琐气质尽露,隔着木栅栏将竹竿伸进牢房内,看对方垂涎欲滴的表情,笑得阴险至极。每当对方试图拿到食物时,他便手腕轻晃,让牛肉来回飞动,欣赏对方求而不得的痛苦。谁让这个家伙欺负自己最尊敬的门主呢!
其实作为一个有骨气的杀手,一般情况下是不该有抢食这样丢脸的举动的,可他被苏闲喂了穿肠丸!本以为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亦或是穿肠烂肚的药,哪成想穷白公子竟如此卑鄙,此药会加速他的消化,增加对食物的渴望,自从被抓那日至今已有四五天,期间水未断过,但每餐只提供他一块汤匙大的糕点,却有人整日在他面前吃美味珍馐,还派手下收取房费、看守费、伙食费、刑具维护费,真是欺人太甚!
他不禁泪流满面,咬舌自尽、服毒自尽、上吊自尽、撞柱自尽……千方百计地寻死,却次次被救回。心如死灰之际想要利用看书转移注意力,岂料所有书都与食物有关,甚至配了上色的插画。
无耻!太无耻了!
黑衣面具男子坐在椅子上,舒适地翘起二郎腿,单手举着钓竿,哈欠连天。而对面的男子已是面色萎靡精神不振,双目血丝遍布,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干瘦的身影来回跑动,口中喃喃自语。
苏闲带二人来到狱阁,眼前这一幕让她哭笑不得,满心无奈地揉揉额角,暗叹:这么阴损的法子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转头正对上锦瑟公子复杂的眼神,苏闲微微一笑,选择视而不见。
“呀,门主来了!几日不见人家好想你,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是不是该加些月钱给我啊,不用多加,一百两银子就够了。”郑宁百无聊赖之时瞥见一抹月白色,当即贴上去,未等近身就被绝尘散发的寒气定在原地。
“还是不招吗?”苏闲抬眸,似冰雪高洁冷冽的目光直直锁住他,背后不由惊出冷汗浸湿衣衫。
“这家伙极为不安生,好几次想死都被人救了过来,却从不招出幕后之人,该是私人所养的死士。”
闻言,苏闲嗤笑,斜倚在绝尘身侧摆弄她圆润白皙的指尖,倏而从袖中顺出一物,竟是个纯金的小算盘。
一室静谧,只闻金粒相击的啪啪声,纤长的手指灵活飞舞,不多时那白嫩优美的颈项抬起,朱红色的唇瓣轻启,语气淡淡道:“库房里取了千年人参一根,百年灵芝一朵,鹿茸和凝脂膏两支,加起来三十万两黄金,阁下打算何时付清?”
苏闲表情温和,态度有礼,此番话却是对着锦瑟公子说的。
“我为何要付?”安荼觉得对方简直是无理取闹,心中隐隐不快。
“他可是太子爷的贴身隐卫,我给阁下在无钱门中留了一席之地,倒让太子殿下误会与你结成一派,难道阁下不该为此负责吗?”
苏闲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水润润喉咙继续道:“为了保我无钱门上下近千口人命,此人必要毫发无伤的归还给太子殿下,可惜他性子冥顽不灵古板呆滞,多次寻死,白白浪费我无数的好药材。再说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还是我看在咱们有过几次合作的份上给你打了八折。”
“……”众人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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