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微风袭袭,花香满园。
密室内烛火飘摇,气愤阴森低沉,黄金龙椅上端坐一人,正是做着皇帝梦的花家大长老。
那身黑色衣袍如今被替换为明黄色,野心昭然若揭,满是褶皱的老脸散发贪婪光芒。
“花云归在做什么?”声音低沉谙哑,如破旧的木屋被风吹得噗噗作响。
“据派去的探子回禀,他这几日一直呆在商盟不曾出来过。”二长老手持汉白玉笏上前出列,往下看去,所有人竟如皇帝上朝那般分立两旁。
大长老双目微眯,心思几转间已是明了,勃然大怒道“蠢货!他哪能呆得住,自从上次毒发他差点被擒,现在必然四处寻找解药,你看到的不过是替身罢了。”
二长老垂首不语,唇瓣紧抿。
只听大长老念出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虚空中突然出现一抹暗影,竟是花家暗影卫。
花家暗影卫是历代家主掌控的,只认暗影令,无论花家何人,只要有令牌即可驱使。当年花云归的父亲花毅担任家主时,因不常用此令,故而被小心的收藏起来,谁知花家出现叛徒,盗取暗影令并害死了花毅夫妇。使得年幼的花云归孤苦伶仃,受尽委屈。
照此看来,叛徒就是这面目丑陋可憎的大长老!
“花云归在哪?”大长老语气十分不悦。
“启禀主上,属下跟踪他到一家客栈,突然出现两个带银色面具的男子与他回合,二人极其狡诈,属下一时不察,跟丢了。”回话男子垂手而立,刘海的阴影遮住眸中涌动的精光。
“废物,都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给我滚下去,查出花云归的下落再来见我!”
“属下遵命。”暗影抱拳告退。
二长老再次上前一步,张口道“启禀大长老,吴家小姐派人来问,什么时候能把花云归送去?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哼,那个贱女人以为自己是谁,若不是留她有用,早就性命不保了。”大长老表情不屑,对于只知道男色的吴小姐厌恶无比,“对了,花侄儿玉树临风俊秀非凡,不如先让他去应付那贱女人。”
“使不得啊!我儿愚笨,不堪此任,还望大长老另寻人选。”
二长老虚汗浸湿衣衫,他的儿子花云天今年才十六岁,脾气执拗,满心期待娶个漂亮娘子,若是落入那女色魔的手里怕是性命不保。
“我觉得花侄儿聪慧过人,定能迷住那吴小姐,你不必多言,就这样吧。”
闻言,二长老拳头紧握,暗下决心:今夜无论如何都要送儿子离开!
……
无钱门,穷白阁,书房。
安荼坐下,拿起茶杯轻啜一口,只觉鲜爽味纯,淡淡兰花香萦绕在舌尖,久转不去。
郑宁看他表情惬意享受,自豪道“这可是太平猴魁,若非门主叮嘱要好好招待你,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安荼淡笑不语,自从来到无钱门,他已经随苏闲品尝了不少名茶,也佩服穷白公子在茶道方面的资深造诣。
“锦瑟公子,让你久等了。不过我与鬼幽公子有约在先,你恐怕还需再等一会。”苏闲进门,后面跟着面容委屈的花云归。
“无碍。”安荼似是不在意,抬手挥挥表示随意。
花云归坐在一旁,心里的怒气因苏闲的话稍稍减弱,反而生出丝丝甜蜜,原来她还是记得他的事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花云归目光恳求地看着苏闲,狐狸眼闪烁粼粼水光,希望能解开他的穴道。
“你保证闭嘴?”苏闲挑眉,见他点头,这才拔出银针。
郑宁眼角抽搐,暗道:门主太狠了,那么长的针直接扎在情郎身上,看来自己受的惩罚不算重,近期还是收敛些好。
安荼视而不见,桃花目中流光一闪而逝,薄唇微勾,思绪渐远。
自书架上取出一摞书,端坐案后细细查看,黛色峨眉微蹙,阳光透过窗棂斜映入内,那几缕垂下的发丝构成阴影掩住狭长凤目,神色严肃认真,举止自然如流水般顺畅。
满室寂静,只余书页翻动之声,苏闲一目十行,视线快速扫过书本,时而端起瓷杯饮几口茶,时而拿起狼毫挥洒笔墨,动作有条不紊且赏心悦目。
无论男女,认真工作的时候都是最美的,花云归无事可做,将所有注意力放于苏闲身上,他还从未与她安静相处过,也未曾见过她如此娴静的一面,现在的苏闲就如淡雅的兰花,散发无尽的芬芳光华,不知不觉吸引着所有人的关注。
安荼正看本杂记,一部分心神留在苏闲那边,她一旦做起事来总是格外认真的,除了有些花心,其他似乎无可挑剔。
郑宁立于案侧,替苏闲添茶倒水,铺纸研磨,十分殷勤。
转眼已是正午,日头毒辣。
揉揉酸涩的眼睛,浑身僵硬,所幸辛苦没白费。
苏闲起身来到花云归身边,重新替他把脉,心中确信无疑,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