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紫宁将军战功赫赫,犬子倾心于紫宁将军已久,望陛下可以赐婚成全。”
“陛下……”
好端端的寿辰宴顿时变为赐婚宴,紫宁将军与未出席寿宴的凤阳王世子变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见女帝面色不善,凤后劝慰道:“陛下,听说李大人之子才貌双全,倒也配得上仁王,不如将他许给紫宁将军。”
皇贵君自是不会让凤后如意,遂道:“陛下,不可,紫宁将军多年无求,唯一求的便是这桩亲事,倘若拒绝,多少会心生不满,日后海上防御还要多多仰仗紫宁将军。何况凤阳王疼爱世子,世子好不容易答应嫁人,若是另配他人定然不愿,反倒连凤阳王也得罪了。”
听着嘈杂之声,苏闲冷冷一笑,她就猜到会有不少人横插一杠,这些都是鼠目寸光之辈,注重眼前的利益,丝毫不考虑日后的前途。
不过这一次怕是不能让他们如意了!
“陛下,臣觉得应该为紫宁将军与凤阳王世子赐婚,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成全他们,也好让将军更加安心地保家卫国,顺便解决凤阳王的一桩心事,两全其美。至于众位同僚家中到了适婚年纪的儿女,不如就此结为亲家,一起由陛下赐婚,为陛下的生辰再添喜气,岂不妙哉。”一直缄默的宰相忽然开口,众位争吵不休的大臣逐渐消声。
女帝垂眸思索半晌,颔首道:“爱卿所言有理。传朕口谕:念紫宁将军护国有功,朕观凤阳王世子谦恭有礼,特为二人赐婚,择日完婚!”
“多谢陛下。”紫宁与凤阳王同时跪谢。
苏闲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宰相身上,暗忖那晚的谈话作用不小,结合近日宰相的表现,加上今日这一出,宰相的中间立场已然明确。
“众位卿家,可还有谁想要赐婚?”女帝威严的视线扫射过去,全场鸦雀无声。
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拿骨肉的幸福做筹码,现在陛下口谕已下,金口玉言,他们无力回天,自是不愿让自家儿女随便嫁娶,除了沉默别无他选。
“既然没有,那继续开宴吧,朕今日心情甚为高兴,紫宁成婚那日,别忘请朕喝杯喜酒啊。”女帝目光幽深,面容含笑。
紫宁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微微上扬的弧度,语调轻快道:“陛下肯光临,臣求之不得。”
宴会一直进行到晚上,宫人点燃宫灯,红色的光笼罩在锦绣园,喧闹的人声忽高忽低,临近结束之际,女帝开口道:“将几位画师今日的画作呈上来吧。”
苏闲将画纸递给身侧的宫女,静静坐在一隅,墨玉般的眸子散发清冷光泽,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女帝将所有画作放在桌案,与凤后和皇贵君共同鉴赏,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总管太监宣布结果,苏闲与另外两位画师被选为御用画师,赏赐白银千两,绸缎个两匹,每月领朝廷俸禄,平日无需进宫,随时等待传召。
“众位爱卿来为朕庆贺生辰,朕十分欢愉,眼下时辰不早了,明日免去早朝,爱卿们好好休息,撤宴吧。”
在凤后和皇贵君的陪伴下,女帝走下白玉阶,身影逐渐消失夜色中。
众位大臣彼此客套几句,亦是纷纷散去。
苏闲与同来的画师随着若珏出宫,几位画师坐上马车先行离开,二人在宫门外缓缓步行,正遇见结伴而行的紫宁和凤阳王。
“恭喜紫宁将军和凤阳王了,待将军大喜之日,本王定携厚礼前往祝贺。”察觉到暗处有人,若珏语气十分客套。
紫宁亦是有礼回应道:“仁王能来,必备珍馐佳酿恭候!”
“这位就是今日陛下选出的御用画师之一吧,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高超的画技,本王改日能否请姑娘作幅画呢?”凤阳王微微一笑,语带双关。
苏闲颔首,谦恭温和道:“承蒙王爷抬爱,看重在下的画技,王爷何时相约,在下便何时前往。”
“好,不如就在我儿大喜之日,请姑娘前去画下盛景,待我儿随紫宁将军前往边城,本王也好留个念想。”
“凤阳王可是舍不得世子了?俗语言有舍才有得,现在放世子走,说不定过几年王爷就可以含饴弄孙了。”若珏哈哈一笑,余光看向紫宁,她那张冷酷脸破天荒的红到耳根。
“夜已深,我今日喝得有些多,就先回府休息了。”紫宁揉揉额角,她被众位大臣接连灌酒,微微有些醉意。
“我也要回府了,好将陛下赐婚的消息告诉犬子。”凤阳王面带微笑,转身上了轿子。
若珏与苏闲对视一眼,意思明显:暗中窥视的人尚未离开,只听苏闲拱手施礼道:“仁王,在下要回自己的宅院了,毕竟家中夫郎在等候,未免他担心,我要向他传达今日被选为御用画师的好消息。仁王对我有赏识之恩,在下明日携礼登门拜谢,希望仁王不要嫌弃。”
她的潜台词是:今晚我不回王府,你替我向东方酌知会一声,明日我再找你详谈计划。
“本王怎会嫌弃,苏姑娘凭借自己的画技得到陛下欣赏,如今也算是锦荣国的官员,食的是朝廷俸禄,本王明日在府中等候苏姑娘,顺便向姑娘求幅画可行?”若珏杏目波光潋滟,灯笼透出的昏暗光线在清秀的面庞打上柔光。
却是在问:地图是否拿到手了?
苏闲黑嗔嗔的眸子如月下深潭般不可测,红唇轻启,曼声道:“自然,王爷重视我的画,实属在下的荣幸,岂有拒绝之礼。”
二人心照不宣,同时告辞。
夜沉如水,星辰满空,好似璀璨的钻石洒落于漆黑的幕布,轿子停在一处宅院,苏闲赏了银钱打发走轿夫。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回响在空旷的街道,隐约听到打更人的声音,已经到戌时了。
门房揉着朦胧的睡眼探出头来,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恶狠狠道:“谁啊?这么晚不呆在家里睡觉,偏偏来叫门,不知道老子正睡得香呢。”
“是我。”苏闲清冽独特的嗓音幽幽响起,让门房打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将门打开迎她进去,
面对门房的失礼,她并没有责怪,毕竟换做是自己被人吵醒,脾气也好不到哪去。若非有人跟着,她不便动用武功,否则断不会扰人清梦。
“你去让厨房准备些饭菜送到容侧夫的房中。”苏闲淡声吩咐,她不愿意打扰别人休息,可是自早上简单用过点清粥小菜外,她今日粒米未进,五脏庙早已空空,时常发出咕噜噜的抗议之声,若不填点东西,怕是别想入睡了。
“是,小的这就去!”门房怕她生气,立刻撒开腿脚快速跑走。
望着那道狼狈的身影,苏闲挠挠脑袋,暗道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可怕了,竟能让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微微一笑,迈步朝容访的卧房而去。
屋内,容访褪去外衫,身着里衣吹灭蜡烛,打算上床休息。身子刚刚接触床榻,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露出优雅而狡黠的笑容,稳稳躺着不动。
苏闲看屋内漆黑一片,想着容访已经睡下,她若在房中吃东西,怕是会将他吵醒,不如去饭厅用过膳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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