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学兵笑道:“耿师父,我砍了陈德心一剑,你也划了我一剑,这事就算扯平了。”
“扯平?开什么玩笑?你当德心的手能像你的伤口那样复原如初?”耿廷听对方又提这事,死死盯住廖学兵,眼睛几欲喷出怒焰。
“能不能完好如初不敢说,我倒是有一些伤药。”廖学兵叫过蒋元昌:“把我们的疗伤圣药送耿师父几瓶。”
“是。”
蒋元昌在车里翻找一阵,将四瓶伤药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扎好,不情不愿的递给耿廷。
耿廷却不领情,冷笑道:“廖馆主不必客气,这份心意我领了!伤药还请拿走。”
蒋元昌皱眉道:“耿师父,这可是乾光道场的灵药十花白露膏,就算骨头尽碎,照样接好,康复后和原来一样。你若是不要我就拿走了,毕竟这药珍贵得很。”
耿廷越发不屑,说:“十花白露膏?我去乾光道场药品专卖店只要花钱就能买几箱,用不着你们来装好人。”
老好人蒋元昌忍不住了,怒道:“专卖店那是对外销售的!其中好几味珍贵的药材没有配齐,老子从前好歹是乾光道场的弟子,这才专门拿了几瓶最好的十花白露膏,如果没有效果,你尽管一巴掌把我拍死!”
耿廷见他说得郑重,又涉及到弟子能不能治愈的事情,不由将信将疑。
蒋元昌怒道:“我这有四瓶药,两瓶是十花白露膏,还有两瓶是范家的神药黑琼断续膏。你信不过乾光道场,总该相信范家的药吧?”
耿廷板着脸不答。
蒋元昌说:“不知你认不认得龙虎拳场的拳手赵克容?被梅加瓦蒂击碎肩膀,差点成了废人,现在连续使用十花白露膏两个月时间,已经差不多好了。我想陈德心最差也不比赵克容惨吧。”
耿廷惊疑不定,用眼神向几名平时去过地下拳场的弟子询问。
有人低声说道:“师叔,他说的是真的,那个赵克容本来是二级拳手,差点被打死,后来我上个礼拜见他,确实好得多了。”
耿廷担忧弟子心切,终于顾不住脸面,接过塑料袋勉强说道:“如果真能治好德心,我耿某人必定登门赔罪,前事所有恩怨,也照样一笔勾销。”
蒋元昌兀自愤愤不已,道:“这十花白露膏与专卖店略有不同,其中几味秘制药材是绝不外传的。我敢拿名誉担保,如果治不好令徒,我把自己这只手也削了!”
耿廷见他连这般毒誓也敢发,不由多信了三成,拱手道:“适才耿某人急怒攻心,说错话了,还请多多见谅。”
这位紫光剑侠到底没犯过什么恶,一番话很是诚恳。理论起来,是他有错在先,拿钱收买廖学兵要求对方放弃比赛,不成又出言威胁,比赛时更是连番挑衅。
现在赔付了一百八十万的赌约,对方又信誓旦旦保证一定能治好自家徒弟,还能啰嗦什么?打又打不过。
何况器械比斗中武器不长眼睛,损手断脚乃是常事,武林规矩认可的,也不好细说。
廖学兵占足便宜,笑道:“耿师父,我们不打不相识,这事儿就算了结了,以后少不得还有叨扰的地方。”
耿廷脸色不豫,紧抿着嘴拱了拱手。
驱车返回途中,廖学兵把支票转交给蒋元昌,让他明天一早等银行开门就尽快把钱转到武馆账户,以防生变。
回到武馆,让郭晓芸临时加班开了两桌菜,一群人吃得很是振奋。
蒋元昌改不了管家本色,只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忧心忡忡的说:“馆主,你的腿伤感觉怎么样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对手可是圣心道馆的金雕蓝书杰,听说他高阶武道家巅峰了。”
众人停住夹菜的动作,目光全落在廖学兵身上。
廖学兵揉揉下巴道:“还能怎么办?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馆主。”蒋元昌略略提高音量,道:“蓝书杰并非简单的对手,何况你身上又有伤。”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群人吃饱了饭,蒋元昌实在放心不下,非要廖学兵去给古杰拉尔看看。
右腿膝盖上二十厘米处被割了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换做别人早就躺着不能动弹了,也幸亏是廖学兵神经强韧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蒋元昌给他包扎时不够细致,许多皮肉粘连在一处,古杰拉尔还得重新处理。
用消毒水洗过,再缝合伤口,总共缝了二十九针,最后包扎起来,又开了一些消炎药,叮嘱他好好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最好能静养半个月以上。
蒋元昌不肯死心,一直在追问明天参加比赛有没有影响。古杰拉尔说这条伤腿目前是小问题,但是你非要搞成大问题,那就可能毁了这条腿。
蒋元昌一时心凉半截,许久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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