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轻现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哦,对了,半年前,婶娘不是让妍惜堂姐你代替云轻去宫中参加皇家的家宴,云轻记得堂姐姐回家就跟二叔闹着说要嫁给烈王殿下,现在烈王殿下不是在这里吗?妍惜堂姐,你快向烈王殿下表白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看不出来这个靳云轻这么能说的?之前烈王殿下还在笑着云轻说的那一番不雅的话,如今扯到自己身上,说白了半年前那场皇家家宴就是父皇挑几个高门大户的嫡女郡主们来给自己相亲来着,反正烈王一个都没有看上。这个旧事重提,叫如今尚未婚配的烈王殿下从耳根到脖子都是一片诱人的红润色彩。
“我,我,我没有。”靳妍惜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平素里最注重自己的容貌,半年前那场皇家家宴,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没得烈王殿下的欢心,如今她鼻子缠着污泥垢,鬓发也摔乱了,现在肯定很丑,关键是自己这么丑的情况下,该死的靳云轻还口口声声要她向烈王殿下表白,这不扯吗?
东方氏知道今天妍惜在三殿下跟前出了丑,日后也再难以挽回这个小男人的心了,之前东方氏有意让女儿修身养性,希望妍惜可以有机会嫁给烈王殿下,现在看来是希望渺茫啊。
东方氏躬身在三殿下福了一福,“三殿下请担待一些,云轻说的倒也不是……”
几乎在同一瞬间,靳云轻对上婶娘东方氏的眉眼,“婶娘,难道云轻说的倒也不是实情么?欺骗七殿下好比欺君,婶娘可要好生想想。”
忍不丁这个白眼狼突然说出她东方氏后面想要说的话,她似乎被什么噎住似的,连连陪笑道,“碧玥侄女说的倒也不是不对,臣妇的次女确实有这么说过。”
这是东方氏自己给自己掌了一巴掌,怪不得云轻。
丫头们嗤笑道,“天呀,原来妍惜小姐真的说过呀,奴婢们还以为是谣言,妍惜小姐你也太不知羞了,就算你真的很喜欢烈王殿下,也不该在二叔跟前闹腾呀,都多大了,如此恨嫁!”
“你们臭丫头才恨嫁呢!”靳妍惜眼泪汪汪,大声咆哮。妍惜一查声音来源,竟然是从踏雪、寻梅这两个贴身丫头身上传出来。
烈王殿下心有余悸,今日的靳妍惜跟半年前皇家家宴见到的那位,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根本就是潜在的河东狮,谁娶回去谁倒霉。再说,这事跟他半块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先不说品德了,单单靳昕蕊此人的姿色远远在于靳云轻之下,他就是要娶靳家女儿,那也一定会娶靳云轻!
“本殿下回去了,你们可要把云轻小姐照顾好了。”
烈王殿下从腰间别出一把金玉折扇,哗啦一声,折开来,这可是星月国进贡的特种油纸画扇,无论如何浸入水中,扇面宛如荷叶似的,滴水不沾。
“恭送三殿下!”
……
大家目送三殿下的皇家画舫渐渐驶入通往京都的运河,运河之所在是除了天家,还有日常水路运输之外,别说平民了,就连高门望族的画舫也不得抵临了,否则就要犯了大忌讳的,这是皇家专门的画舫畅游的通道。
见靳妍惜仍然是哭哭啼啼的,东方氏狠狠得瞪了靳云轻一眼,然后纤长的手指在妍惜的头上点一个暴栗,“哭什么哭?人家失足落水都没哭,你哭什么?休在此地丢人现眼!舫夫,四肢抽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回姑靳靳府!”
“太太,我没死,我可以撑船!”
那个舫夫早已被东方氏收买了,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会跳下水去搭救落水的云轻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