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我知道z所在的地点,那是一个正在不断变化的坐标,我目前的推断是z应该是在一个移动的大型交通上。但我不确定有没有别的掩护,我必须去现场才能判断!”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光脑全息视频。”顾准提醒道,他也不赞同禾和去涉嫌,他们还不至于缺人到要派未成年去直面恐-怖-分-子,特别是当这个未成年还是闻澈唯二的朋友的时候,顾准怎么可能让闻澈再次伤心。
禾和毫不示弱:“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种叫黑客呢,需要我提醒您,z正好是个中翘楚吗?”
z不可能不对他身边的各种信号进行监控,不局限于光脑,那是个惜命到不可思议的男人,禾和有理由相信他也掌握着军用的信号通道,他很容易就能检测到发生在他身边的不正常波动。所以,禾和觉得他必须亲自去!
最重要的是,其实在禾和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打算,只能由他执行。他暗暗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激光枪,这是他从黑市上好不容易才搞得的杀伤性武器。
“这不是商量,年轻人!”白鹤区长扳起了脸。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小舅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一如亡妻把小舅子当做了儿子,在白鹤区长心中其实也是如此,禾和就是他和他妻子的孩子,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孩子去面对危险?!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能远程解决掉如何不被z发现信号波动的小烦恼的。还是说你要告诉我,连你的智者大脑也有学艺不精的时候?”顾准采用的是激将法。
“你们根本不明白。”禾和很不甘心。
“你不说,我们怎么明白呢?”顾准难得这么好脾气。
“你们找到z之后打算怎么办?把他抓起来接受审判,随便流放一颗小星球,然后等着他日后越狱再来一次?”禾和其实真的想了很多,好比帝国是没有死刑的,而对于z那种蛇精病来说,他根本不怕被关起来。
“请相信我们好吗?”顾准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这点,“我会处理好的。”哪怕背负千夫所指,他也不会让z活下来。
“你准备当场杀了他?然后再来一次吉里蒙那样的大讨论?”
顾准杀尽吉里蒙大区叛军的事情,在帝国掀起了轩然大波,褒贬不一。这给了抨击他的人不少噱头,好比有种说法是“杀叛军算不算杀俘”,即便顾准并没有给那些叛军说出投降的机会,仍有人狡辩说顾准这是在杀俘;也好比有人说“把个人情感凌驾于法律智商,在叛军不接受军事法庭的制裁的情况下就执行私刑,这是文明的倒退”。
关于后面这种说法,顾准也是赞同的,无论如何,个人情感都不应该凌驾于法律之上,特别是身在高位者,那是对法律的践踏,让法律的存在意义变得荡然无存。
但他还是做了,而且他不后悔,并且正在准备做第二次——他根本没打算活捉z,他要杀了他。
禾和也是这么打算的。
“由我来动手,和由您动手,差距是很大的,您明白吗?”禾和试图继续劝动顾准,“我是个未成年,还是拉斐尔血案的受害者家属,我杀了z只是冲动之下的个人复仇行为,在法律上是可以获得量刑的,更不用说我在我姐夫的运作下,还挂着贵族籍,能减更多的刑。而从民众情感上来说,肯定会有不少人是站在我这边的,觉得z罪有应得。但是您不同。”
顾准是一国上将,是已经有过一次“黑历史”的人,他有无数政敌在等着他出错,好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哪怕顾准伪造成z是畏罪自杀,也不会有人信的,因为z的惜命全帝国人尽皆知。
所以禾和才会想到由他亲自去杀了z,这样违背法律的私刑是不对的,但他不后悔这么做,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明知故犯。他甚至已经为自己联系好了日后上庭的律师。
“请再给大人们一些信心,好吗?”顾准没想到z在禾和的计划里,竟然也有为他考虑的地方,他觉得这很窝心,真不愧是闻澈交的朋友。但……禾和能为他想这么多,他就更不能让禾和动手了,“就像你说的,你还是个未成年。我们还不至于弱到需要让一个孩子去扣动扳机。”
顾准这么努力的在前方打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帝国都不再有孩子需要握起武器。
在经过吉里蒙的冲动之后,顾准不可能不想好更多的后路,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不让闻澈再因为他受到连累。
那一日议会上,为他挺身而出的闻澈是那么的耀眼,让他终身难忘。但是……
一次就够了。
他不想闻澈再因为他被骂了。明明小时候就约定好了的,他要保护好闻澈,无论是生命,还是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