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在外间等着,听到内里怜衣的声音,忙是走了过来,一路随送岚妃至清荷堂门口,这才回身转来。
“紫儿!”
听见怜衣的喊声,紫儿忙是快了步子,急急进了屋里,问道:“主子有何要事?”
怜衣略微沉凝了片刻,说道:“今日岚妃来访之事,让云茴嘱咐宫里的人,不要说出去。”
“是。”虽是有些奇怪,可是紫儿还是静静答应着。
“还有,将后院的那个戏台子收拾出来,然后周围挂上帘布,确保无人可以看到里面。”
“戏台子?嗯,奴婢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疑惑,只是此间事关重大,知道得人越少越好,不过此间我已经被贬为答应,倒也是乐得清闲了。”
怜衣自顾自的说着,虽然不能明说,但也是让紫儿心中安稳不少,至少主子是还有着些想法的,总比呆呆的自己一个人待着好。
“既然主子吩咐,那奴婢这就去找云茴姐姐,我们一起去办。”
“嗯,去吧!”
“奴婢告退。”
看到紫儿出去了,怜衣静静坐在桌前,心中想法万千,此时离得年夜守岁还有尚且四月的样子,时间倒是足够了。
只要自己这边不露出破绽,那么,影子和岚妃自然就会不断地动作,这样,琪爷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了。
昨夜因为影子的原因,怜衣不敢和琪爷联系,今日岚妃已经来访,相信影子已经是不在宫中,否则,或许也是会和岚妃一起来的。
心中想罢,但见紫儿和云茴正带着宫人在忙里忙外的,也是顾不上自己,便是悄悄闪身进了自己寝居。
清荷堂是宫里较为偏僻的宫苑了,对于各处设施也是要稍次一些,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怜衣和琪爷的互通消息。
怜衣的寝殿后面,刚好是有着一片密林,密林蜿蜒,平常是鲜少有人来此的,而怜衣便是在寝居后方凿了一个互通的小方口,两方各开一半,中间留下一个空隙,放上一个小盒,留下的石块也是没有扔掉,仍旧是可以还原。
然后,她和夏荣琪约好了,只要有消息,便是将之执笔写下,然后装在小盒里,而夏荣琪每隔五日来此一次,当然,其行踪也是要保密的。
将这两日的情况写得明了,怜衣将之折好,放在了小盒中,又将墙面还原,这才悄悄转身出来,看见紫儿她们依旧在忙碌,倒也是放心了。
对于岚妃所说的歌舞,怜衣没有任何需要考虑的地方,若是这大夏皇朝中有谁的歌舞比得上自己,那么,基本是不可能的。
霓裳苑,本就是以歌舞著称的,若是自己这霓裳苑的头牌都是被人比下去了,那么,倒是失了本该的风度了。
舞曲动人心,一场舞,若是连自己都感动不了,那么,何谈去感动别人,舞蹈,舞得其实是灵魂。
一曲舞,可以是表达万千种情感,今日是高兴,那么你的舞蹈出来,自是欢喜雀跃,今日是伤感,那么你的舞蹈出来,无论如何欢喜,那抹淡然的愁思都会萦绕其间。
像是霓裳苑,一曲霓裳,不同的人舞出来,都是不同的味道,尽管那动作可能都是出奇的一致,平常人看,或许都觉得是霓裳。
可是,只有真正动了感情的人,才能舞出霓裳的灵魂,这也是为什么单单只有怜衣可以凭着一曲霓裳荣登花魁之位。
一曲霓裳一舞情,舞得不单单是霓裳的舞步,还有霓裳的意境,这全然是学不来的,只能是凭借个人悟性和对这支舞的感念了。
霓裳苑中,若是怜衣说自己的舞蹈是第二,那么,自是无人敢称第一的,无论是否是那曲霓裳,还是旁的,都是无人敢于怜衣争锋。
若非是怜衣尚且是清倌人,否则,这怜衣闺房的门槛,可是都会被踏破了,尽管如此,每一次怜衣的出现,都是座无虚席,人人掷出千金,只为美人一舞动倾城。
怜衣对于舞蹈的天赋,可谓是与生俱来的,这也让怜衣对于自己八岁之前的记忆,着实是好奇了起来,可是,当初沁娘见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全然失忆的模样。
而且身上也是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要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可谓是比登天还难的。
不过唯一沁娘给的线索,就是当时见到自己的时候,身上的穿着似乎不是大夏皇朝本地的穿着,而且那衣服料子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