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影子这次没有再回应怜衣的话,而是转身隐去,消失在了房中,只余下怜衣静静盯着影子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次日一早,天都还未亮,清荷堂中便是吵吵了起来,让怜衣不免有些奇怪,自己这宫里都是些懂事之人,怎么会如此吵了人眠,今日只是自己都还好,若是有夏荣琪在此,岂非惊了圣驾。
心中如此想着,扬声唤了紫儿进来,过了好一会儿,紫儿才是跑将着从外间过来,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唬了怜衣好一跳,忙是问到:
“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外边吵成如此模样?”
紫儿顺了顺气,这才回了话:“主子,不好了,咱们宫里似乎是遭了瘟疫。”
“不许胡说!”怜衣听到紫儿的话,忙是厉喝一声,这瘟疫之事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了,这宫里还要不要人活命了。
“奴婢也是听茜儿说的,她说她在家乡见过瘟疫,就是这样的。”紫儿看到怜衣似乎是不相信的模样,忙是搬出了救兵。
“见过,那我们宫里的瘟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给我梳洗,我去看看!”始终是对于此事将信将疑,怜衣也是决定亲自看看才好,否则这宫里人心惶惶,闹开了可怎么得了。
“主子不要啊,那只鸡死相实在恐怖,此时我们都是不敢去动它,听茜儿说,只要是碰到它的,都会被染上瘟疫,此时都还在后院中留着呢?”紫儿听到怜衣要去看看,忙是跪了下来,口中如此说着,生怕怜衣受到伤害。
怜衣皱着眉头,吩咐紫儿起来,先给自己更衣,紫儿也是觉得此时怜衣模样似乎不妥,这才站起身来,去打了水,服侍怜衣穿衣洗漱。
如此准备停当,紫儿本是以为怜衣就此罢了的时候,却是见其起身就往后院的方向走,心中一惊,忙是开口道:“主子不可,若是你有了什么闪失,让奴婢们怎么活。”
怜衣看着紫儿如此急切模样,皱了皱眉说道:“说什么傻话,如今还并不清楚此事是否是瘟疫,亦或是人为的作怪,你这般阻挡我,岂非是将真相置之度外。”
或许是觉得怜衣说得也有些道理,紫儿沉凝了半晌,小步跑到了屋里,拿了两块白布,双手缠于了怜衣的鼻口之间,又依样将另一条缠于了自己面部,如此这般,才对着怜衣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前去了。
看着紫儿如此谨慎模样,怜衣虽是觉得不茬,但也一阵暖意漫于心底,伸手握了握紫儿的手,示意其没事,这才施施然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还未曾靠近,便是看到自己园中的宫女都是远远站在那里,口中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却都是没人敢靠近,尤其是一个宫女,说得极为起劲,紫儿察觉到怜衣目光所见,低低在其一旁开口道:
“主子,她就是那个茜儿。”怜衣看了看,那个女子倒是长得并不出挑,也不像是个惹事的人,但总觉得其有些陌生,不由得开口问道:“她是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她!”
紫儿回想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好像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吧,是上次年夜守岁过后,皇后娘娘说您恢复了美人的位份,这宫里伺候的人少了些,于是将她拨了过来,不过奴婢和云茴姐姐都是没让她碰主子的事情,只是让她在后院做些粗使。”
“皇后娘娘,呵呵!”怜衣闻之,不免是冷笑了一声,紫儿有些奇怪,悄声问了:“主子,怎么了,是这个丫头有问题吗,奴婢这就告诉云茴姐姐,将她打发了去!”
见到紫儿如此急躁,虽知道她是关心情切,可此时却是不便打草惊蛇,忙是一把将之拉住,低声开口道:
“等等,此时不要去,看看再说吧!”
见到怜衣神色,紫儿也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着急了些,面色一红,低头应了声,这才领着怜衣往人群中走去。
“何事如此喧哗!”
紫儿还未开口,身旁的怜衣已经扬声说了话,骇得前方众人都是惊诧万分,忙是跪下齐呼道:“奴婢参见美人,美人吉祥!”
怜衣眼神冷冽扫过众人,似乎是众人都觉得自己刚才行事有些不妥,此时眼神都是略为惶恐,只有那个叫做茜儿的宫女,虽是隐于众人之间,可是那惶恐却是未入眸中,不过,单纯看,还是那副无辜神色就是了。
怜衣未曾说话,一旁的云茴欠身起来,低声回了:“美人,此事尚且不明,美人还是先回屋子吧,毕竟此事来得蹊跷!”
怜衣摇了摇头,柔声问道:“此事通知御医了吗?”
云茴略微迟疑了一瞬,这才开口说道:“早间茜儿已经通知了,想来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