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还作出这幅高人一等的姿态!
林绯叶复又在桌前坐下,端起一个青玉茶杯,玉质极佳,入手清凉。她吞咽了一口清凉的茶水,右手指尖在桌面轻点,稳稳之声自喉中发出,“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捣鬼的,我会不知晓,你那日故意打翻雪蛤膏,不就是为了将薄荷水抹到娘亲的华服之上。”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拿得出证据,那去庄子上的便不是你了。”林雪儿脸色涌起一抹狞笑,为了布这个局,她可是煞费苦心。
薄荷,易令兽类兴奋,又极易消散在空气中。
一夜过去,断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林绯叶指尖一紧,紧握着青玉茶杯的手发白。
她最终还是疏忽了,若是那日不顾及夜深,去禀明了林茂泽,今日去庄子上的还不知是何人呢!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林绯叶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出自肺腑的赞叹,“妹妹好手段,真是一如当年那,姐姐甘拜下风,只是这山高水长的,妹妹小心风水轮流转!”
一如当年,何意?
莫不是林绯叶早就在防着自己了。
林雪儿鼻尖溢出一丝冷哼,轻蔑的扫了林绯叶一眼,“姐姐还是为自己多操心吧,你这番害死了苏姨娘的孩儿,恐无回来之日呢!”言语间,夹杂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该回来的时候便回来了,妹妹切勿太过惦记!”林绯叶粉唇微卷,眸色定定。
“雪儿信,姐姐毕竟是林府嫡女,父亲不过也是在气头上而已。只是,姐姐回来之日,雪儿希望也能见到姨娘。”林雪儿略施薄粉的脸上露出一时笑意。
姨娘?烟姨娘?
林绯叶冷淡而冷漠的望着林雪儿示威之后款款离去的窈窕身姿,眸中无悲无喜,恍若一汪平静的幽潭。
林雪儿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二小姐怎如此猖狂,奴婢见她便不喜。”绿衣自内室出来,手上提着两个收拾好的包裹,杏眸微瞪,心直口快地说道。
林绯叶看着绿衣收拾好的两个包裹,心下喟叹,“林雪儿此番打压了我一道,来耍耍威风也是常事,不知道娘亲日后在林府是否也步履维艰……”
前有林雪儿小小年纪,心思叵测。
后有苏姨娘,狡猾如狐,又对府内地位虎视眈眈。
“依小姐所见,苏姨娘与二小姐是否联手故意陷害您……”绿衣如此一想,身形一颤,讷讷的不敢再说,此番真是进退维谷了。
林绯叶缓缓的摇头,眼里也升起一抹疑虑之光,沉声,“此事还有待商榷,苏姨娘怎会为了打压我亲手算计自己的孩子,要知道那可是她最大的筹码!”
“这……”绿衣觉得林绯叶说得也是不假。
“罢了,明日便要离开了,山高水长的,想管也难。”林绯叶落下一声喟叹,纤手抚额,此时脑中如同绞了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