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题便出在后宅女眷身上了,可是先生身为男儿,出入后院实在有所不便。”林绯叶柳眉浅皱,能来她处也是仗着有个西席之名。
“其实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你愿不愿意,需要夫人的一滴血。”温书墨眸色坦荡的看着林绯叶,他知林绯叶孝顺,是见不得薛氏掉一根头发的,更别说是一滴血了。
林绯叶果真面有豫色,沉眸想了数息,才铿锵落语,“先生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如果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绯叶也是为了林家,想来娘亲也不会怪我的。”
温书墨赞许的林绯叶一眼,缓缓吐语,“你记得我教过你银针刺穴的手法吗?”
“自是记得,银针是通过一个人的血气来判断他的身体情况,你难道是想要我用银针去刺娘亲,然后通过他们的血液来检查问题的所在?”林绯叶本就心思通透,温书墨稍加提点,她便想通了症结所在。
银针刺穴,乃是捷径!
既不需要放血,亦对人体并无大伤害。
“好,我应下了,先生在此等我,我去寻娘亲,时间应该要不了太久。”林绯叶说着便招来绿衣,拿到了闺房中的一套银针。
这是学针灸之时,温书墨送给他的银针,这银针有非常细小如头发丝一般,林绯叶用两根手指轻轻的从青色的布包里捻起一根寸许长的银针,笼在袖中慢慢的走了出去。
长乐院。
薛氏独坐在花厅中素手翻飞,手中拿的似是一块帕子,角落上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绯”字,想来是为林绯叶所绣。
“娘亲,好兴致啊!在给绯叶做东西吗?”林绯叶娇嗔着在薛氏右侧坐下,澄澈的眸子看着薛氏略显清瘦的脸颊,微有心疼之色,但是拿起那张未绣完的帕子也忍不住啧啧称赞,“娘亲手艺一如当年那!”
薛氏面色一喜,拉过林绯叶的柔荑,看着林绯叶轻眼含笑意,“淘气的小东西,我是你娘亲,帮你做点东西是应该的。”
“咯咯。”林绯叶笑的花枝招展,她的面色骤然一暖,看着薛氏说,“娘亲这几个月有没有特别思念叶儿呢!”
“就差茶不思饭不想了。”薛氏拍拍林绯叶的手,眸中有几分黯淡。
似又是不想提及林府之事,免得为女儿添堵。
想到苏姨娘那小妖精成日的勾着林茂泽,她心中便有几分说不出口的怒气。
幸好,林绯叶回来了。
日后那贱婢再也不能打着早日怀上林府子嗣,让大小姐早日回来的由头日日巴着林茂泽了。思及此,薛氏吐了一口浊气,眉眼中也染上了些许笑意,“来找娘可有什么别的事不曾?”
“娘亲信绯叶不成?”林绯叶站起,身如蒲柳,目光却灼灼。
“娘自然是信得过叶儿的,你是娘亲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骨肉,咱们便是最亲之人。”薛氏将林绯叶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眼里满满的慈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