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裹着热浪,吹的蝉儿都倦了,又是一年收获月。
匆匆看了一眼家人,得知林茂泽等人无恙,林绯叶原本揪起来的心,也放轻松不少,没有再去别处,她一路直奔王府。
只是当她心情轻松的踏进房间时,就见到段傲阳正端坐在她房间内,面色极为阴郁。
林绯叶心头咯噔一下,旋即面无表情的看着段傲阳,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段傲阳见到林绯叶,,脸色一黑,如同铅云笼罩,冷声道:“看来你终究还是不安分啊。”
“府里待的太闷,出去逛了逛,莫非也不行?”林绯叶眉头一皱,段傲阳没有好脾气,可她的耐心同样被磨光了。
“只是出去逛了逛,哼。”段傲阳目光锐利如刀,强压着胸口的怒气。
对林绯叶,他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他已经了解到林绯叶的脾性,越是跟她硬来,她越发的倔强,整个人如同一根弹簧,压的狠,反弹的更凶。
可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敢轻易将林茂泽一家给放了,否则,指不定林绯叶就彻底的飞了,又如同上次一般,杳无音讯。
“嘿,我爹娘身陷囹圄,我出去看我爹娘去了,莫非此事王爷还能帮得上忙不成。”林绯叶面带讥讽的冷笑,知晓是段傲阳授意,她心头挤压的怒火,这段时日的委曲求全,实在是让她受够了,这虚与委蛇的日子,并非她说愿。
段傲阳被林绯叶这冷嘲热讽的态度,彻底激怒,此事是他理亏,可彼此的打算都心照不宣,如今被林绯叶捅了出来,他自然难以接受,喝道:“你爹娘之事,又何尝不是被你拖累,如今你还有颜面提起,看来,这王府太小了,终究是容不下你。”
“是你王府的水太深了,我没那么好水性,若非我早有先见之明,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林绯叶胸口起伏,满腔怒意忍而不发,大家谁先对不起谁,傻子都看的清楚,只是她也不敢说的太过分,不过她相信段傲阳能听懂她话外之音。
“你!”
段傲阳气得半死,之前之事确实是他对林绯叶有所误会,可同样也有一份想让林绯叶收心的意思,却没想到林绯叶竟然想的如此复杂,这女人,见惯了阴谋诡计,什么事情都想的如此阴鸷。
林绯叶已经豁出去了,也索性没了顾忌,接着伸手一指面前的桌子,道:“王爷想必知晓,这桌子用的是漆。”接着一指头顶的大房梁,又道:“可这梁,却不能用漆了,用的却是公牛血。”
漆与公牛血,用来刷梁柱,除了上色也只是为了防蠹虫,可漆的颜色鲜亮,可也闭气,将木头的活性给彻底堵死,经不起腐烂,而梁用公牛血,谁不好看,却能透气,保证梁木的活性。
这一点不用林绯叶解释,段傲阳心知肚明,当即怒道:“闭嘴,如今不是与你计较这等细枝末节之时,而是你私自离府之事。”
“王爷,做人当如梁木,否则,死水一滩,朽木一根,还是人吗?”林绯叶反唇相讥,不理会段傲阳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