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吕夫人,世子慕再次回到央儿房里。此时的央儿已起身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粉色的真丝睡衣,及腰的乌亮长发披于身后,世子慕进屋,看到烛光下翩翩美人,宛如画中仙子,清新脱俗,让人如痴如醉。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迈向央儿,双手搂住央儿纤细的腰肢,把她紧紧环住,央儿害羞地低下了头,慕一手托起央儿的下巴,双目炙热地扫视着央儿的每一寸肌肤地,直教央儿全身发烫,央儿温顺地闭上了双目,迎合着丈夫热烈的唇,直至柔软地塌倒在慕的怀中……
世子府的另一处房里,烛光灼灼,却是十分凄凉,辛夫人一人独坐镜前,看着境中恍惚的身影,心如泣血,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曾几何时,他心爱的男人就是这样抚摸着她,亲吻着她,那温湿的双唇在她耳边咬语“有你,足矣!”一恍十年光阴,她为他放弃自己的骄傲,甘愿做他黑暗里的烛火,她为他生下长子,为他操持家务,为他欢喜,为他忧。如今,自己眼角不再光滑,夫君看她的眼神不再炙热,她像是他的依赖,她用十年的青春为他打理家业,为他生儿育女。她以为,他能许她一个美好未来。如今却是:她为他迎娶妻子。辛夫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悠悠地说着:“一切的苦与累,她都熬得、受得、忍得……只求夫君待她如初。”说完两行青泪落下,直到打湿了那张沧桑的脸。
俪夫人的房里却是热闹非凡,房里能砸的都砸了,凡侍女能骂的都骂了,现如今只见俪夫人趴在床上,哭声凄凄。都说她嚣张,说她跋扈,可这样的不堪那是自己愿意。她也是马府的千金,凭什么比堂姐小就要来做填房,在家时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宝,嫁到夫家却是如此不堪,连大婚的日子也是草草了事,因自己是妾侍,同房花烛夜要受丈夫冷落,那个女人一生期盼的重要日子,马俪却只能独自一人,以泪洗脸,慢慢长夜,让她这一生留下了多少凄凉,心酸……她不甘,不甘就此一生,成了别人生活中的插曲,她不要成为马瑛的牺牲品,她不要成为日日盼郎归的怨妇,她恨,恨姐姐的自私,恨皇姑母的无情,恨丈夫的寡薄,更恨程央儿的一切,要没有她,皇姑母总是向着她的,她还有儿子,她还有比辛夫人年轻的容颜……
晴儿房里,烛光悠悠,歌声戚戚,晴夫人手抱女儿,一边唱着曲,一边流着泪……
世子府的东院,夫妻二人温存过后,央儿便甜甜地进入睡梦。梦中,那个洞房花烛夜的梦中男子再次出现,央儿只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扭曲,变得痛苦,她不解,仿佛在问他:“你是谁?为何夜夜入我的梦来?”
扭曲的脸表现出无限的痛苦来,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央儿,像是哀求,像是不舍,像有无限的话要和央儿诉说,但仿佛又告诉央儿:“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央儿觉得无趣,但又舍不得责备男子,只是闭上眼不看他,这样便熟熟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