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衣人预言后,世子府又陷入了宁静,只是这种宁静让人觉得窒息,仿佛处处都潜伏杀机,一不小心,便会生出了什么大事。
自那以后,央儿开始变得寡淡起来,没事儿就在房里练练字,看看书,反正府上的事也有辛夫人打理着,自己有着身孕,世子慕也不能常来作伴,只是每天还会来央儿这里坐会儿,关心一下央儿的身体,一下府上两位妻妾有孕,最高兴当然是世子慕了。
这天,央儿在院子中晒太阳,下人们给她准备了一张躺椅,央儿半躺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轻轻抚摸着说倒:“孩儿,你可知母亲是多么爱你,你若知道为娘的心,就留下来,为娘定视你如珍宝……”这样的话央儿便是日日重复,有时无事,她便把自己的心情对着肚子倾述。阿容看到央儿在院中躺着,怕着了凉,便拿了一块白貂毯出来,轻轻盖在了央儿的肚子处,道:“小姐,仔细着了凉。”
央儿一看阿容,便对她说:“容妈,说也奇怪,自从那日仙道来过后,我的身体日日好转,如今对着肚子说话,有时竟有动静,我有种感觉,我的孩子在我肚里了。”
阿容激动的说:“老奴就知道,我们家小姐乃大福之人,一切苦难定会过去,老夫人也是日日抄写着《金刚经》,日日在佛前祈祷!这真是太好了,菩萨显灵了。”阿容是真激动,她一个半老徐娘,终身未嫁,早以把一手带大的小姐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为了小姐,哪怕是让自己去死,也是毫不犹豫。这头,主仆二人由忧转喜,那晴儿房里却日日萧条起来。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怪事,晴儿自四个月后,身体便日日下降,如今快八个月了,胃口极差,浑身乏力,一张娇嫩的脸蛋一日日暗淡下去,肚子也不十分长大,医官也是日日来瞧,却是不见有效,说是邪风入体,孕妇又不能用过猛的药,所以只能看母体是否抗得住了。
世子慕听辛夫人来报,也是愁容不展,本以为双喜临门,却不想好事多磨,先是央儿胎相不稳,现在是晴儿邪风入体,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辛夫人事事为世子慕考虑,两位孕妇也是照顾得当,这让世子慕省了不心,不知觉间对于辛夫人也是更加宠爱,对辛夫人所出的大世子更是如珍如宝。
转眼,年关将近,两位夫人也即将临盆,辛夫人也是早早地安排了产婆在府中住下,一切婴儿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做过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事事想得周到,这一点连阿容也暗称自愧不如。
这日深夜,央儿开始肚子阵阵作痛,想必是临盆在即。阿容近来日日不敢深睡,采月采青也是时时陪护在侧,一听央儿肚子痛,便立即去回了辛夫人,辛夫人立即差人请了产婆,本来是两位产婆分别备下的,想是夜深了,怕有什么意外,就让两位产婆同时去了央儿房里。果然是即将临盆,央儿阵痛感越来越强烈,本就身子弱,这下便更加地痛苦些了。世子慕也急急赶来,却被辛夫人拦在了门外,妇人生产,男子不得入内。世子慕也只能在门口盘旋,看着老妈子们忙进忙出,心中甚是焦虑。
祸不单行,晴儿因近来身体有恙,睡眠也变得及差,时至半夜,刚刚感觉朦胧有了睡意,窗台上忽然窜出一只猫来,想是冬日寒冷,感觉到晴儿的床上有暖气,就直直地向晴儿的床上冲去,晴儿迷糊中听到一声尖叫,便吓醒过来,冬日皎洁的白光投来,晴儿只见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当时便吓得不轻,一阵青汗直透了内衣,她便大声呼叫,婢女听闻立即进屋,点起了烛光,连问夫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