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情况很快便传入各宫娘娘的耳朵。孙贵妃第一个坐不住了,本想着这一招便是天衣无逢,朱帝十分相信天命,这一招下去,便是天意授之,任皇帝也是心服口服。没想到兵部尚书程仰远却当廷反驳,让孙贵妃费尽心机的策略落了空。当下便狠狠地说:“这个程家老头,竟坏我儿好事,总有一天,本宫让你为今日的行为付出十倍的代价。”
另一边的李淑妃却是惊喜一场,要知道今日之事若无人破之,那她和她的儿子便是不战自破,一切便与自己无缘了。当下便吩咐贴身侍女偷偷出宫传话。
几日后,李淑妃去宫外法恩寺进香。回来后就开始闷闷不乐。傍晚时分,朱帝便来到淑妃房里。
淑妃着粉色睡衣,双目微闭,慵懒地躺在床上,侍女正在为她按摩头部。虽然人有些疲惫,但气色红润,让人看了不免更加怜香惜玉起来。朱帝听说淑妃欠安,便不让人进屋通报,直接来到了淑妃的内房。看到一个粉人儿斜卧床塌,便心生爱怜,当下退下侍女,自己坐到了淑妃床边,为心爱的女人按摩头部。淑妃知道是皇帝来了,故意不作声,只是嘴角早已开出花来,朱帝见状自是欢喜,时下便鸳鸯戏水,共度春晓了。
二人双休满足,闲下心来静躺着,此时,朱帝便发话了:“朕倒是奇怪了,如此悍妇,竟然告诉朕病了,今日一看,果然矫情。”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一听此话,淑妃突然不高兴了,一股脑儿起身跪在了朱帝跟前,娇滴滴地说:“皇上竟不信臣妾的,您倒是说句公道话,这么多年来,臣妾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什么时候让您操心了。遇到些委屈的,也是怕您担心,便自己忍了,想到我的夫君乃天下之主,我便没什么可怨了。”说完便抽泣起来。
朱帝也不想,他的一句玩笑话,竟引得淑妃如此伤心,怕这次真是病了,或是遇上什么事了。当下便一把抱着安慰起来。
朱帝:“是朕错了,朕错关爱妃了,这宫里,你和皇后是朕最放心的人了,朕只是一句玩笑话,不生气啊,不哭不哭。来告诉朕,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真病了,朕请最好的太医为爱妃瞧瞧。”
淑妃一激动便随口说出:“妾的病都是给气的!”说出口才发现说错了,便不再往下说。
朱帝何等人也,这一句便听出了苗头,他也认真起来,问怀中的淑妃:“发生了什么事?有朕为你作主,不用怕。”
淑妃突然害怕起来躲躲闪闪不肯回答。
朱帝这下便更认真了,他拉过淑妃的脸对着自己道:“怎么?你连朕都信不过了?”
淑妃这下便真的怕了道:“皇上饶命,不是妾身不想说,是不敢说啊,此事过于重大,妾身只是后宫一个妃嫔,怕有后宫干政之嫌,所以,皇上还是不要逼妾身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朱帝这下便火了,一把推开淑妃道:“哭哭哭,只知道哭,还有什么用!”
淑妃附着身对朱帝说:“请皇上恕罪!前几日,妾出门进香,马车进过热闹街区时,听得外头都在诵唱一些叛乱的歌谣,妾听了胆战心惊,回到宫里后,便日日恶梦緾身,几夜都没有安睡,所以才会头晕脑胀起来。”
朱帝一听打了个寒战,要知道他自己的江山便是叛乱得来,这辈子自己最听不得的便是“叛乱”二字。当下便起身对门外太监道:“立即宣四位尚书进养身殿候旨。”
宫女们为朱帝整好了服饰,朱帝见淑妃还在床上哭泣,便走到身边安慰道:“爱妃向来胆小,怕是受了惊吓,一些狂妄之徒的恶言不可听得,回头等朕弄清楚事情原委,再来好好安慰爱妃。”并转身对宫女们说:“好好赐候淑妃,请李太医为淑妃开些安神的汤药来。”说罢便大步离去。
等朱帝离去,淑妃慢慢起身,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