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用力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子轩看到小孩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学着大人说了句话,以为无关紧要,却不知如此伤害了母亲,便又后悔不已,他看着心疼,却也不要过分地溺爱了孩子,对于这个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也很难,若是经不了一点挫折,受苦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的母亲。想到这里,子轩便拉着嘉儿的手甩开了侍女,让嘉儿跟着自己随着长廊走去。
子轩回头看了一眼嘉儿,见他有些迷茫,便开口说:“对你母亲的这番话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嘉儿看了一眼子轩,继而又低下了头,只轻声的“嗯”了一声。
子轩也不问他从哪里问来的,他只想让嘉儿知道,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继续对嘉儿说:“其实说这话的人未必有错,但你说却错了。”
嘉儿不解,抬起头来看着子轩,子轩继续道:“因为站在别人的角度,你的舅舅与你的父亲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对于你母亲而言,你的舅舅和你的父亲是她最亲的人,舍了谁对于她都如同剜肉,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赐死了自己的兄长呢?更何况,他的兄长对丈夫忠心耿耿。”
嘉儿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是我的父亲错了吗?”
子轩见嘉儿开始明白,心中也是欢喜,继续说道:“非也,站在君的立场上,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以对错来衡量,他这么说有这么做的好处,却也有这么做的弊端。”
嘉儿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从朝庭层面来说,是对的;但面对我的母亲来说,却是错的,是吗?师傅?”
子轩停下来拍了拍嘉儿的肩说:“也的确是这个理,但对于你父皇来说,他可以做得更仁慈些,毕竟……”子轩后半句想说的是“毕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但这样的话还不便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于是他便没有往下说。
对于嘉儿来说,他关心的不是天下,不是民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父母怎么样才能和解,才能与自己生活在一起。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师傅:“师傅,哪您说要怎么样才能消了我母亲心中的气呢?”
子轩思绪飘到了其他,听嘉儿这么一问,也有些语塞,他笑了笑说:“这个就要看你的母亲了,现在紧要的事是要跟你的母亲去道个歉,让她别在忧伤,其他的事,让大人间自己去解决吧!”
说完,二人朝着程央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