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636病房及旁边的几个房间都是案发现场,所以整条走廊在昨天警方离开后就被封了起来,医院方面还安排了专人把守。而龚彭和郝洁则被安排到了同一楼层的其他病房。听说沈严等人到来,那两人立刻便奔了过来。
“沈队长!”龚彭一见到沈严就急声追问:“我孩子找到了么?”
“我们还在调查。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你们几件事的。”沈严说,“你们两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一愣。龚彭有些不解地开口:“沈队长,你问这个是干嘛?……”
“我们现在怀疑,你们的孩子被盗可能不是普通的人贩子所为,而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们。”
此言一出,龚彭和郝洁都是一惊。两人对望了片刻,然后龚彭转回头,不可置信地问:“沈队长……这,这……不可能吧?”
“根据我们警方现在掌握的情况,不排除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所以我们需要跟两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沈严解释完,接着问:“你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我是跑运输的,她是卖衣服的……”龚彭说。
“你们俩的工作地点都在哪儿?”
“我们……”龚彭有些结舌地看向郝洁,郝洁看了他一眼,对沈严说:“我俩都不在这儿上班……”
“不在这儿?”沈严有些不确定她这句话的意思,“不在本市?”
“嗯……”郝洁点点头。龚彭解释道:“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俩本来都在c市的,这是因为她要生孩子了,我寻思我们那儿的医院都太小,怕不好,这才带她来s市。”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沈严点点头,问:“那你们在本市有亲戚么?”
“那个……”龚彭看了一眼郝洁,说:“没有。我俩不是投奔亲戚过来的,因为我前两年在这边干过,对这里还算熟悉,所以这次才带她过来……”
“你在这儿工作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呃……大概两年前吧……”
“你当时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有没有与什么人结怨?”
“结怨?……”龚彭的表情更加局促惶惑,“这个,应该没有吧?……”
见他说得如此不确定,沈严说:“你当时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干活的,把具体的店名、地址和老板名字告诉我。”
“那个……我当时是和一个朋友合伙开货站搞运输……后来他回老家了,货站就拆伙了,店面也都盘出去了……”大概弄清楚了沈严的意思,龚彭补充道:“沈队长,我那个朋友是为了结婚才回老家的,我俩从合伙到拆伙都没闹过矛盾,当时他要结婚,我还特意多给了他一万块的婚礼钱呢!这人的电话我现在还有,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害我!”
见龚彭如此确定,沈严没再追问,他转头看向郝洁:“那你呢?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有矛盾?”
郝洁也摇摇头:“我从怀孕后就不上班了,没和人闹过矛盾……”
“你们两人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们……”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龚彭却意外有些迟疑,他看了郝洁一眼,然后才磕磕绊绊地说:“两年……我俩在一块儿两年了……”
沈严注意到了龚彭和郝洁神情中的不自然,他没有点破,而是说:“那接下来两位跟我去一下案发病房吧。”
案发病房还维持着昨天的样子,由于警方要求,两人甚至连生活用品都没有拿走,一切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沈严走进屋,指着病床问两人:“案发当晚你们是怎么睡的?”
“我睡在外面的床上……”龚彭说指着床铺说,“她睡的里面那张。”
郝洁站在龚彭身侧,点点头表示确认。
“孩子呢?”沈严指着放在两床中间的婴儿车问,“就放在这个地方?”
“嗯,我俩寻思放在这儿孩子有什么动静我们都能听到,起来也方便。”龚彭说。
“你们这些天一直是这么放的么?”
“这个……”听到沈严这么问,龚彭微微迟疑一下,似乎没搞清楚沈严此问的用意。郝洁见状开口说:“原本孩子是放在我床里边的,前天这屋另外一户人家走了,也没来新的,我看他这几天睡行军床太累了,就让他上那床去睡,这才把孩子挪到这儿了。”
“这屋里之前还有别人在住?”沈严抓住了郝洁话中的关键点。
“嗯……”郝洁不明白沈严为何会追问这一句,怔了一下才点点头。
“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就前天上午……”
“前天上午?也就是你们孩子被偷的那天?”
郝洁点点头。
沈严回头看了程晋松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而龚彭似乎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他追问道:“沈队长,难道你怀疑我们孩子是被那两个人偷的?!”
“不是……”沈严摇头,那边郝洁也拉了拉龚彭的衣角:“不是他们,你忘啦,他们跟咱在监控录像里见的抱孩子的人长得不一样……”
“那也可能是他家里人啊!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之类的!”龚彭反驳,说到这儿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有一次他们管我借小电锅,我没借,他们一定是怀恨在心,然后一出院就来偷我们的孩子!”
龚彭这脑洞越开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他奔到沈严面前:“沈队长,你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两个人!要不为什么他们刚一出院我孩子就丢了!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