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在现场的杨波讲,屋里的那次爆炸非常猛烈,并且还发生过两次殉爆,一次在屋里,另一次就是屋外的汽车。凶手在屋内存放了汽油等助燃物,所以火势非常大,消防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大火彻底扑灭,所以能捡出来东西的实在不多。”杜明指着桌上的东西介绍,“还有一些大件还搁在现场,栾京他们还在现场处理。”
“我们也去现场看看吧?”沈严看向程晋松。
“好。”
上午12时37分,北津区开边路。
尽管爆炸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天,然而在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外,还是有不少的围观群众。这其中有老有小,有人的脸上看得出有些惊惧或悲悯,但也有一些人脸上只是一种得见大事的兴奋,甚至有几个年轻人正举着手机在做直播。当沈严一行人穿过他们走到警戒线旁边时,那些举手机的人瞬间又找到了兴奋点,沈严听到好几个人嚷嚷着“现在又有警察来了”,现场一片嘈杂。
沈严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这些人,再看看淡漠地掀起警戒线而并未对围观群众的拍摄多加阻止的警员,眉头不悦地皱起。杜明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快,连忙解释道:“昨天爆炸发生后就有不少人在拍,我们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后来是大刘想了个办法,把警戒线往外扩,把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围起来。这样他们就算拍也拍不到太多东西。”
沈严这才微微松开眉头。
越过第一道警戒线,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被围在警戒线内的几户人家应该也是被提醒过,并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几人再向里走了一小段,终于看到了第二道警戒线。
“队长!”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现场那边传来,只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警员快步走了过来。沈严神情也是一动,快步紧走上前:“大刘!”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今天早上听局长说,会从s市调人过来,我当时就想应该是你。”大刘松开沈严,喜悦中仍难掩悲伤之色——这人名叫刘海波,是当初沈严担任队长时的老队员。当初沈严调走后,据说他曾经暂代过一段时间的队长,后来才是周晨刚。
沈严点点头,表情也有些激动。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被调回刑侦队了?”
“去年年底的时候调回来的。”刘海波说,“去年你们过来查毒品案子的时候我不在,后来明远那小子跟我炫耀过好一阵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刘海波的脸上再次现出哀戚——邹明远,也是原来沈严的老队员,在昨天的爆炸中当场牺牲。
想起去世的同事,沈严也是一阵痛心。直到一旁的程晋松轻咳一声,两人才从“旁若无人”中回过神来。沈严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原来的同事,刘海波。海波,这是程晋松、江厉、秦凯,都是我s市的同事。这次他们也会过来参与案件的侦破。”
刘海波也冷静下来,他和几个人分别握了握手,然后指着身后说:“那里就是爆炸现场,你们跟我来。”
几人跟着刘海波走进现场——整个爆炸现场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所有的窗户都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房屋的西侧更是完全垮塌;门前的汽车也被炸得严重变形,车身都已被烧得焦黑;地上,砖瓦碎石混合着碎玻璃、碎木块、还有救火时留下的水与泡沫,让人几乎无处下脚。
见到沈严他们过来,正在现场工作的几人也都暂停了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现场有两名技术员,分别名叫栾京和吴旭晨,当初都曾和沈严共事过。剩下的几人都穿着普通警员的衣服,经介绍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开边派出所的刑警和民警。开边派出所负责刑侦工作的蒋队长在爆炸中也因公殉职。开边派出所也是卯足了劲地想为死去的蒋队长报仇。
“沈队长,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
“好,辛苦你们了。”沈严感谢道,而后她转向刘海波,“怎么样,你们现在掌握多少线索了?”
“现场一共发生过三次爆炸,”刘海波指着塌陷的平房说,“第一次发生在屋内,是埋在地下的地雷被触发,而地雷的爆炸又引发了殉爆,导致屋内存放的汽油和屋外的这台汽车同时发生爆炸。杜明他们还原过现场,车子的炸药是安放在车底盘内的,而且主要集中在靠平房这一侧,所以当炸弹被引爆时,冲击波会主要袭向房门口这边,正好会炸到刚从跑内出来或准备跑进屋里救人的人。”
沈严的眉头紧紧皱起,凶手这么做,是打定注意想把进屋的人全炸死在这里。
那边,程晋松开口问道:“炸药的相关部件找到了么?”
“找到了一部分,”刘海波说,“应该是压力触发式地雷,而汽车下方的则是炸药。目前车底下的部分基本找齐了,屋里的因为平房都塌了,需要把上面的东西清理走才能仔细找。”
程晋松看了一眼那塌成一堆的平房,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
程晋松立刻加入到了现场的勘验中,同来的杜明也跟过去帮忙。沈严带着江厉、秦凯走到一旁,继续向大刘了解情况。
“这房子的房主是谁?”
“房主叫刘根生,男,五十多岁,他和他老伴儿以前住在这里。不过去年年初老两口就搬到西安跟儿子一起住去了。我们今天早上联系上了老爷子,老爷子说这房子从打他们去年搬走后就一直没人住,他给他侄子留了个钥匙,让他有时间过来帮着看看。我们打过他侄子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
(剩余部分请见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