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宏生继续问道。

“对呀，为什么？小鱼。”郗早轼震惊了。

“我资质不好，不能聚气，学了也没用。”莫小鱼手中的火钳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

“你还没开始学，怎么知道没用。我知道他们说你没灵气，不是修炼的料，可是，既然来了这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就不该放弃。修道者，逆天改命，渡劫成仙，本来就是与人斗，与天斗，与自己斗，没有捷径可循的。”许宏生语重心长。

“我觉得和你们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很好，至于修得寿与天齐，羽化飞升什么的，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喜欢做一个凡人，真的。”莫小鱼诚恳的说道。

“寿与天齐，羽化飞升，整个云海大陆不过出了三个人，那是多少人不可企及的境界。我们在后山，若没有大机缘，想都不要想那些。修道，最重要的是悟我，本我通后，道才可通。你说喜欢做凡人，你知道凡人如何，修士如何？若把修道只看做成仙这么简单，那就是孩子话了。当然，你现在还是孩子，但是你已在修道的局中，是卒是车还是帅，由你决定，想要出局，只有一死罢了。”许宏生站起来，低头怜悯的看着莫小鱼，“小鱼，在这里，你只能进，不能退，退了就是死路。在这里，即使你是孩子，也得学会用大人的思维分析问题，因为，这里不分男女老幼，只以强者为尊。”

“宏生，小鱼还小呢……”郗早轼小声说道。

“唉，你们呀。”许宏生叹口气，转而说道，“凡人也好，修士也罢，遵从本心吧。”

“我闻到菜香了，是不是好了？”郗早轼站起身，上前用手在空气里挥了挥，“真香，小鱼，你看看。”

“别掀锅盖，香气漏了可不好。”莫小鱼拍开郗早轼的爪子。“再等一刻钟，小火煨着，不然底下那层糊了可不好。”

“好咧。”郗早轼接过她手里的火钳，拨了拨柴火。

两人这么一打岔，把刚才的话题揭过不提。许宏生见此，没再说什么，一旁帮忙准备开饭。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尝试做大盆菜，虽然材料不精贵，贵在口味天然，火候恰当，一盆菜煮好后，那股子香气直勾得人馋虫四动。这餐也不用分菜，十三个人把铜锅子团团围在中央，底下安个柴碳小炉子，香喷喷热乎乎的大嚼了一顿。

“这个菜好，和我们家乡的大火锅子有点像，不过更香更入味。”

“吃得我舌头都快吞下肚了，太鲜了！”

“这些菜看着寻常，不过这么一层层摆放了煮，别有一番滋味，小鱼厉害啊！”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莫小鱼听了，一扫刚才的烦闷，喜笑颜开：“你们喜欢就好，下次我给你们做更好吃的。”

众人听了，自然欢喜。

“你们别只得一张嘴，小鱼说了，这道菜正宗的做法有十三层，我们地里的菜有限，只能减半勉强做六层。你们要想吃更好的，得了空去林子里逛逛，狍子野兔子什么的逮几只回来，交给小鱼料理，保管你们天天打牙祭。”许宏生手快，面上的两层肉不少进了他的嘴。

“这个没问题，海味咱们捞不着，山珍有的是，这事包在哥几个身上。”

“我会做陷阱，不费什么功夫，熊掌不敢说，兔子狸子獐子，只要是林子里有的，保管能上这个桌子。”

“是啊，顺道咱弄点蘑菇、冬笋、蕨菜什么的回来，小鱼的大盆菜绝对能做上十三层。”

……

几个人吃痛快了，轮番打包票，许宏生笑得牙肉外翻。

许老板，你是人才，请收下我的膝盖……莫小鱼夹了一块煮得绵烂的香芋，吹了吹，放进嘴里。

这味道，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啊。她三两口吃掉芋头，筷子向下一个目标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