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可是骂人的话……”柳月儿脸红说道,摸了摸林缚身前的茶杯,觉得冰凉了,说道,“月儿再给公子跟赵大人沏杯酽茶,”站起来去帮林缚他们烧水沏茶去,林缚看着她行走时臀下虽给襦裙遮住,但是细腰若柳、款款风情,盘着高髻,秀颀的脖子露出些雪白的肌肤,十分的动人,心里暗想,难怪古人都会意淫红袖添香之事,这感觉真是不错。
赵舒翰解溲归来,困意全无,说道:“外面这天光,看上去这两天要下雪……”坐下来跟林缚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边云娘睡了醒来,顶替柳月儿去睡,林缚与赵舒翰用过早餐,才吩咐赵虎套车送赵舒翰回府休息。
林缚送赵舒翰出前院,在门口与他惜别。
这会儿,两辆豪华马车在七八名护卫的簇拥下从巷子口驶进来。林缚与赵舒翰都好奇的站在宅门前看着这几辆马车停在眼前,就看见晋安侯江宁进奏使、奢文庄的次子奢飞虎先掀帘下了马车。
“林举子安好,飞虎过来打搅了,前夜说要登门酬谢之事,飞虎不敢忘。”奢飞虎穿了一身锦服便装,他下车来朝林缚拱了拱量了赵舒翰一眼,却不知道林宅今日还有比他更早的访客。
这会儿,宋佳、奢明月也在侍婢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下车来朝林缚敛身施礼:“妾身奢宋氏与小姑明月特过来相谢林举子前日搭救之恩……”
林缚没想到奢飞虎跟奢家姑嫂会这么早过来拜访,说道:“少侯爷客气了,”介绍身边的赵舒翰给奢飞虎及奢家姑嫂认识,笑道,“这位是江宁刑部主事赵大人,林缚与赵大人秉烛夜谈,刚让家人套了车送赵大人回去呢……”
“赵舒翰赵大人……”奢飞虎不确定的问了赵舒翰一声。
“见过少侯爷,”赵舒翰见奢家次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些吃惊,冷淡的回了一礼,又跟林缚说道,“不妨碍林兄会客了,舒翰就先离开了,等我回宅中一觉醒来再来找林缚畅谈,林兄可不要觉得舒翰呱噪啊。”
“林缚在宅中恭侯赵兄。”林缚说道,他先送赵舒翰上马车,看着马车出了巷子口,才将奢飞虎以及奢家姑嫂迎进宅子来。
正院会客之地只有那处与赵舒翰畅谈了一夜的厢房,林缚也只能将奢飞虎等人迎进会客厢房,让云娘将书案上的残茶、残酒以及书稿、纸墨都收拾起来。
奢飞虎看了这一切心里震惊不已,他到江宁来,杜荣给他拟了一份名单,都是在江宁失意却有大才学的人物,这位江宁刑部提牢厅主事赵舒翰名列第三,却想不到林缚与赵舒翰的关系已经密切秉烛夜谈的地步,看来这林缚真是不能小窥啊,宋佳过来时坚持要备一份厚礼,看来比自己有先见之明,杜荣还是小看了这林缚,那份名单时竟然没有将林缚列在其上。
杜荣那份名单,宋佳也见过,她看着林缚与刚离去的赵舒翰都神采奕奕,想来秉烛谈了一夜还正在兴头上,这也从侧面说明林缚的才学到了能与赵舒翰对案坐谈的地步,她看着林家女佣将:“妾身在晋安时,就听说过赵主事的才学,却不知道林举子跟赵主事彻夜谈论什么……”一双秀眸盯着云娘手里的书稿,十分渴望读一读真正江宁名士的文章。
林缚才不会将他跟赵舒翰彻底交谈的内容泄漏给奢家知道,只当没有看懂奢飞虎之妻的眼神,笑着说:“喝酒喝茶加胡扯,不堪入少夫人耳……”示视云娘赶紧将散乱的书稿残页都收拾起来。他心想奢飞虎到江宁后一定会花心思为奢家搜罗人才,赵舒翰虽然在冷衙门苦熬,却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奢飞虎知道他的名字,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宋佳倒不是轻易放弃之人,林缚不愿意,不意味着她不会自取,看着脚下有一页纸,便弯下腰来葱葱玉指去拾,看着纸上有两种笔迹,虽然不知道哪种是赵舒翰所写、哪种是林缚所写,字迹虽然潦草,但是都行云流水,能看出两人在书法上都有十分的功力,宋佳才不关心书法这等末技,她细辩纸上的所书,竟然写着几段讨论钱粮输供的文字,虽然不清楚哪段是赵舒翰所写,哪段是林缚所写,几段文字都十分的精妙,对钱粮输供之务都有独到的见解,盈盈笑着跟林缚说道:“妾身越是好奇了,林缚与赵主事究竟在谈什么?”
林缚伸手要将那页纸拿过来,感觉奢飞虎之妻手里也用了力,再用力只怕要将纸扯破,心里想这娘们长得美紧,怎么这等强势,在这里还要将书稿抢过去不成?他也不松手,眼睛定睛看着宋佳那对勾魂夺魄的美眸,笑道:“少夫人真是好奇心胜啊,男人无聊夜谈***,少夫人也有兴趣知道?”
宋佳这才松了手,嫣然笑道:“林举子当真有什么不能让外人道的不让妾身知道,妾身便知趣不再强问了。”眼睛却瞥向云娘手里那一大叠那里面藏着怎样的大学问,当然她心里也清楚,将书稿抢回过远不如将人笼络住为奢家效力。
林缚将书页交给云娘,让她将他跟赵舒翰昨夜交谈的残稿以及赵舒翰的狱书收藏好。